月黑风高的秋夜,小雨如酥,就像是为这个寒冷的夜晚披上了一层斗篷,刺骨的风哗啦啦地吹着,刺着虫们的身体,刺着虫们的内心。
一位年纪尚轻的男子踉踉跄跄地在巷子中跌撞地跑,身上浸着乌黑的泥泞,被撕裂的衣服仍旧保护着主人的安全。
他远眺,看到一个冒着暖黄色光的窗户,吵吵闹闹的,很有生机。他急匆匆地跑到窗口之下,将外套脱下来垫在瘦弱的躯体之下,他清楚没带钱进入这扇窗旁的酒馆木门,就一定会被狠揍一顿。似乎坐在热闹的屋子之外的寒冷巷口聆听着这一阵一阵的吵闹声,聊天声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心灵的慰藉。
他蜷缩着,已经成为了一个紧紧缩在家里的寄居蟹,但他的家,就只是阴暗肮脏的小巷子的角落。
突然,清脆的铃铛声在他耳边回响,粗犷的聊天声将意识不清的他吵醒,“哥几个喝的尽兴啊!今个爷高兴!去找小姑娘去!”这位大叔刚刚吼完其他的小弟就随声附和。随后,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他被着大步踩着污泥令人作呕的声音吵得更加清醒,他微抬着头,看着团团围住他的高大身影。温热的酒气包裹着他。
他喘着一次又一次的气,白烟也随着他自己吐露,是面对别人的又一方法——无言。但这群人高马大的汉子们并没有中招。
“呦,看到本蜘蛛第一霸还不跪着?一只蝉还跑到这里来,哎呦,还是薄翅蝉,生的到挺好看,兄弟们就把他当小姑娘看了哈!”
他粗暴地用自己长满老茧和死皮的手将他的毛衣拽起,他已经感受到了厌烦,但无所谓了:这个世界,一如既往地烂,打我吧。
突然,又一次响起了铃铛那清脆的声音。这一次,他忍不住抬头看看,恨不得没有一个拯救他的人,也不要有一个跟这群粗暴没有教养的人一样。
一双靴子踏了出来,黑色的风衣尽在他的眼里:一定要活下去。但是费劲力气张开嘴也发不出声,眼里写满了无数的求生欲。
就在这堆兄弟哈哈大笑之际,那位黑衣男子就慢步走了过来,“请问这边是在干什么?围在一起可能会被拘留的。”那位“蜘蛛第一霸”看着前面高大的身影愣了一下:“你是谁?!我的事你不用管?再过来我打你了。”他的声音在不停颤抖,“随时奉陪。”
靠近黑衣男子的兄弟们已经全部扑上去了,但黑衣男子用了他看不懂的技法打晕了他们,看那个动作,是确确实实门外汉。
“我已经把所谓的‘蜘蛛第一霸’给打晕了,你们看着是继续打上来还是带着你们的兄弟逃跑。”他的语气里已经带着一丝凉意。
那群兄弟们慌慌张张地拖着大哥和小弟们跑了,就留下孤零零的一个瘦小身影。
“喂,你还醒着吗?你家在那里,嗬?”黑衣男子心想着不对劲:翅膀这么小?他怎么从穴地原跑出来了?还没有成熟。
“我家…被侵略了,我跑出来……”这些字不断从他干涸的双唇中挤出来。他用干净的一只手拽着黑衣男子的衣袖说着感谢的话语。
黑衣男子听完说“你爬上来,回我家吧。”随即蹲了下来。
说完,他就爬到了黑衣男子的背上,用感谢的话语说到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