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乌黑的长发由一个羊脂玉冠束起,眼瞳是潋滟勾人的紫色,天生不笑却带着三分笑意。
一袭紫罗兰色的外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袖口处与衣领前皆绣有精致的紫藤花树图案,隐约中有淡淡的紫藤花香散出。
此时他懒懒散散的坐在那轮椅上,单手支着额,眼眸轻眯,懒懒的瞧着温染,却看也没看她身边的花夜槿一眼。
“温染,过来。”他的声线也很是懒散,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温染在看见他的瞬间,脑海里便将原主的记忆迅速过了一遍。
记忆中,他似乎是个神医,温家的人都恭敬的喊他‘梵神医’。
他在温家的地位很特殊,仅次于温家家主,而整个温家能让他出手医治的对象也只有原主和家主。
原主记忆中见过他的几个片段皆是在温家的本宅中,且都是每月的中旬。
梵神医此时会出现在这儿,应该算是救援吧?
温染依言便想过去,但刚走了没一步,她便再次被花夜槿拉住。
花夜槿的视线从梵夙出现后便一直没有移开过,似乎对他很警惕:“温染你等等!本公主觉得他很可疑!”
“很可疑吗?”温染闻言歪着脑袋,眸底浅浅的笑意始终未变,她温声道:“可是呀,我觉得比起梵神医,还是你比较可疑哦……”
在话落的瞬间,她右手忽然朝着花夜槿的眼睛挥去,同时迅速挣脱了她的束缚。
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已经站在了梵夙的身边,而右手心内紧握着一支染血的步摇。
另一边,‘花夜槿’的样子早就变了,变成了一个俊秀少年。
少年的发色和温染很相近,他是浅浅的银色,由一条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那条发带的尾端还歪歪扭扭的绣着一只笨拙的小兔子。
少年垂眸看了看自己刚才用来遮挡的手臂,上面赫然有一道明晃晃的血痕。
他将伤口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一双猩红的兽瞳却直直的盯着温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不,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本座是假的!那么,告诉本座你是怎么发现的?”他自认为演那自以为是的公主演的还是很像的。
闻言,温染眉眼弯弯,轻轻将食指抵在唇边,温声道:“其实你的演技挺棒的呀,值得被夸奖哦,奖励摸摸头一下。”
说着,她伸出右手隔空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而后她接着开口:“不过呢,原因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呀!”
闻言,那少年眯了眯眸子看着她手中染血的步摇。
片刻后,他忽然明白了,她确实是已经告诉过他了。
一是因为那支步摇一直在温染手中,而他却还变出了一支戴在头上。
二则是因为他似乎是把花夜槿的瞳色搞反了,所以她在用步摇伤他的时候才会划向他的眼睛……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梵夙始终是一手支着额,懒懒的瞧着那少年。
而那少年也似乎对他非常警惕,和温染说话的同时还一直盯着他。
“啊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你放心,我们马上还会再见面的!”少年看向温染的眸子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随着话音落地,少年的身体便忽然化成了一阵红色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过来,站在我身后,我带你出去。”在少年消失后,梵夙终于将视线转向了温染,眸底的探究毫不掩饰。
温染微微一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这样子梵神医肯定是怀疑了吧?
毕竟她刚才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原主不说有哪里相像,简直完全是大相径庭。
不过,系统好像也没有说过必须要按照原主的性格处事吧?
“对不住,梵神医,我还要……”温染微微垂下眸子,有一点儿心虚。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梵夙打断:“花夜槿和云间已经被温月衡带出去了。”
温月衡这个名字温染倒是知道,他是原主的四哥,似乎在跟着梵神医学医,毫无疑问,肯定也是被梵夙带来的。
“那便多谢梵神医了。”温染依言乖乖站到了梵夙身后,握着轮椅的把手。
因为离得近了,他身上淡淡的紫藤花香更加明显,飘入她的鼻腔中,让她忍不住轻轻嗅了一下。
梵夙这回似乎满意了,唇角微微勾起,他一甩衣袖,他们脚底下便凭空出现了一个紫金色的阵法。
接着紫金色光芒大盛,再熄灭后,原地已没有了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