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傻了

“别……先别碰我！”玊玖看到谢洵打算抱起他，赶紧转身，赶忙拿手肘抵着他伸过来的手，含糊阻止道。

玊玖本能地坐直身体向上前倾，用拇指和手指捏住鼻翼。

先前仰头回流的血液却在喉口积累着，没地方好吐，玊玖只好把它们咽了下去。铁锈味很浓重，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还有些辣辣的，惹得玊玖忍不住干呕出声。

谢洵蹲在一边，无措地看着他自己处理。

看到一个无关人员受伤，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狗不狗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玩阴的？”

王晋虽然砸错了人，但也绝不认错，指着陈晓嘴硬道：“他自己不会躲，偏要拍飞那个球，关我什么事？”

“我靠，太不要脸了，陈晓你说说他啊！”

陈晓难得安静，抬头只说了一句：“干就完了！”

就在六班人正打算跳起和他们干一架的时候，有人偷偷去叫的老师终于过来，及时制止，指着现场的每一个人就是一顿骂。

几分钟后，玊玖终于成功止住了血。

他慢慢松开捂住鼻子的手，起身去洗手间，却发现身后的谢洵还跟着自己。

玊玖一边清洗身上的血渍，一边调笑谢洵：“你怎么也过来了，怕被老师抓到？”

谢洵低着头，半晌憋出一句：“对不起。”

玊玖觉得好笑，抹了把脸，慢慢转身看向谢洵，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眼底笑意满满：“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砸的我。”

“那个人，是冲我来的。”谢洵皱眉道。

玊玖低声笑了笑，走上前去，心里想道：明明受伤的是我，怎么变成了我在安慰你啊。

脸上的水渍没有抹干，一滴滴往下垂着，又滑进校服领口里，渐渐被体温加热，然后逐渐遗忘。

他抬头凑过去，望向对方的眼睛：“那你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谢洵条件反射性地往后躲，往后退了两步，却被玊玖的眼睛吸引。那里面，有星星在闪烁。

他赶紧抬手挡住脸上的红晕：“没！”

玊玖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脑子有点昏沉，撑着对方的身体才不至于倒下去。

他扶住额头，适应片刻，又说道：“那么，你就不是坏孩子，而是好孩子，也不应该受到惩罚。”

谢洵听到“好孩子”这个称呼，嘴角忍不住抽搐，还欲辩解，却被玊玖用两根手指头堵住了嘴巴。

“行啦，别说了，见过求夸的，没见过你这么讨骂的。”玊玖冲眼前人笑了笑，身体却越来越疲惫。他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然后一黑，昏了过去。

玊玖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躺了一个下午，等到他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嘶……”玊玖起身，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头疼的不行，尤其是头顶那一块肿包，他忍不住自嘲道：“这下真的要变傻了。”

谢洵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赶紧走进来，拉开帘子扶他下床，“感觉怎么样？”

“呃，还行。”玊玖蹲下穿上鞋子，慢慢站起身，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