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叫鹿泉

林路原本就没有打算真正走开，被杜国涛叫住反而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转身微笑，“叔叔，怎么了？”

林路原的礼貌反倒是让杜国涛心中过意不去，语气也倒是放软了一些，“方才我女儿吓到你了。”

林路原心中冷笑，面子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不过我看令千金状态好像不太好啊！”

杜国涛面露愁容，沉重叹气，“这孩子总是噩梦不断的，休息不够啊！”

“心里有罪……”杜国涛又小声说了一句，可还是被林路原听进了耳朵，被害人此时此刻可就在你面前呢！

“做噩梦？”林路原微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之意来，零零九不停地赞叹啊！真该给这家伙颁发个奥斯卡小金人儿。

杜国涛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可是巧了。”林路原这句话说的不明不白，杜国涛听来倒还有些愤怒，我女儿睡不了觉，你有什么可巧的？

“叔叔，我这个礼物你可是一定要收下了。”林路原端着礼盒递给了杜国涛，“我这个啊！是一种助眠安神的香，我们家乡那里睡不着、睡不好的人都用这个，可管用了。”

“这……”

“您就收下吧！”

杜国涛盛情难却，低头看着礼盒，林路原注意到他头顶上的白发居然已经这么多了，想当初在学校听八卦，说“杜国涛也才四十多岁”，没想到才一年，就白了头。看来，真是为他的宝贝女儿操了不少心呢！

“谢谢你了。”

林路原乖巧的模样，实在难以让人不喜欢。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零零九按捺不住了，“小原原，快快快，告诉他，吓吓他。”

而林路原却迟迟未开口，杜国涛心下的紧张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他的宝贝女儿，眉头那几道皱纹又明显了几分，此时此刻林路原偏偏走神了，杜国涛探了一声，零零九也开始纳闷，“这关键时刻，林路原你走什么神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林路原突然开口，杜国涛一头雾水，想来她的名字应该在这句诗中。“叫鹿泉。”林路原职业性微笑，话说，这“鹿泉”二字和这诗也没什么关系吧！不过，问题不大，杜国涛这下子可是放了心，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出现嘛！

“鹿泉”杜国涛又重复了一遍，林路原乖巧地点了点头，两人各回各家。

杜成晚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杜母扶起她，抱在怀里，眼睛里噙着泪水，女儿变成这副模样，她怎能不心疼？

“咚咚咚”

杜母要去开门，杜成晚拽着母亲，嘴中一直念叨着，“妈，你别走，妈”

“成晚”杜国涛在外面喊了一声，“是爸爸”，“你进来吧！”杜母抱着杜成晚一动也动不了。

杜国涛坐在椅子上，“成晚，刚才那位是对面的邻居，叫鹿泉。”

杜成晚情绪再次波动，“不，她回来了，就是她，她们一模一样，尤其是笑起来，爸，就是她。”

“孩子啊！不是你说的那个她，刚才的那位是叫鹿泉的一个姑娘，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长得神似而已。”

“真的？”

杜国涛心里抓急，却还是只能一步一步引导女儿听自己的话平静下来，“是真的，我都问过了，不可能是她。”杜成晚这才平静了许多，“不是她，不是她。”

杜母没办法只能让成晚躺在床上休息，两人出去，满是担忧，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