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并未回话,只是盯着杜先生看了好久,又突然把目光转向其身后的贺峻霖。
张真源你叫什么名字?
贺峻霖回大校,贺峻霖。
张真源你来唱。
贺峻霖……我?我不行的大校,我功夫没学到家,不敢污了大校的耳朵。
张真源让你唱就唱,那么多废话?
杜先生往旁边挪了步子,挡住了贺峻霖,看着面前的大校,他扯出一个笑容:“大校……”
贺峻霖拉了拉师父的袖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贺峻霖大校想听,那我就唱。
贺峻霖站到两人中间,隔开了师父和张真源,开嗓。
听见熟悉的声音,张真源又坐回了沙发上,直到一曲唱完,也再未说过一句话。
师徒两个站在空旷的大厅里,等着前面的大校发出审判。
张真源是爱戏之人,两人腔调间细微的差距定是能听出来,尽管他已经尽力模仿师父了,可还是让人发现了。
贺峻霖抱着师父的胳膊,半个身子都缩在杜先生身后。
张真源仰靠在沙发背上睨着两人,却一句话都不说。
“大校?唱、唱完了。”杜先生道。
张真源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真源你叫……
贺峻霖贺峻霖。
张真源我知道,你放开嗓,再唱一遍。
贺峻霖纠着师父的袖子,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师父点头,才又开唱。
两人的腔调乍一听没什么不同,但细细听来,会发现,除了嗓音不同之外,贺峻霖放开嗓唱的戏还有一股豪迈之气。
也不知这气是从何而来,总之,张真源就是有这种感觉,觉得这徒弟,比师父唱的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张真源微阖了眼,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沙发的皮面上,唇角上扬,极为享受。
贺峻霖直唱了一个点,张真源才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下来。
张真源唱得不错。
张真源又站起来走到两人身前,贺峻霖睁着受惊的眼睛看他,声如细蚊。
贺峻霖大校,今日之事……
张真源你说替唱?
张真源轻笑一声。
张真源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杜先生的颜面怕是要丢光吧?
张真源又把眼神转向贺峻霖。
张真源是他胁迫的你?
张真源你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贺峻霖赶忙摇头,又抓住了师父的袖子。
贺峻霖不是师父胁迫的!
贺峻霖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张真源眼神流转在两人脸上,半晌,哼笑一声。
张真源你这话听着可不像是自愿的。
贺峻霖我……
张真源有什么难处?不是师父胁迫,是戏班的班主逼迫的你?
贺峻霖低下头不说话了,师父还没说什么,若是他贸然说出来,且面前这人帮不了他们,事情又传到了班主的耳朵里的话,回去又要被克扣掉好一笔银子。
张真源垂眸看着缩在师父身后的贺峻霖,有些好笑,抬手将人拎了出来。
张真源多大了?
贺峻霖十、十七……
张真源胆子真小。
张真源都十七了还整天缩在师父身后做什么?怎么?你师父能护你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