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中刹羽之鸟坠落废土之间
挣扎着追随红隼留下的印痕
硝尘与燃焰组成的障蔽崩毁
二人得以在残阳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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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帕丽尔在部队名声大噪,只要随便问问就能知道谁是帕丽尔。
当时,莉莉安和帕丽尔并不在同一个战区,赤红的身影,总能在前线的战士心中留下一抹亮色。
又转瞬即逝,留下抖落的碎羽呼啸而去。
莉莉安作为主要功能为支援型的构造体,只能远远的观望她的身影。
一次次的,刻意去保护帕丽尔,帕丽尔也能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尽情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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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算力高超的莉莉安,受任被改造为审判型构造体(8),这在当时,算是无比的殊荣,不仅可以自动猎杀被判定为逃兵的人员,积累功勋,审判系统对机体的增强,也能大大增加其在战场的存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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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莉莉安而言,她却无法开心起来,莉莉安对战争,还是人类的存亡,都不感兴趣,都无所谓,就算是自己的生命,也觉得无所谓。
此生,她还有两个目标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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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找到帕丽尔,与她一同离开。
二,是找到自己的弟弟,将他与他的势力全部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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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审判系统这种东西,说白了,也是被军方多抓了一个把柄在手里,赐予权柄和力量,事实上只是一种枷锁,捆住那些强大的个体,庸人们便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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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莉莉安没想到的是,成为了审判型的她,第一个猎杀的目标,竟然是她——
那是莉莉安第一次启动审判系统,不,确切地说,是身体被接管,界面上显示:
系统提示G-559东部废墟都市发现叛逃人员,已有三名审判型构造体信号停止,现将接管夺回战0421号支援型构造体的操纵权,请在2分钟内完成意识的传回与备份,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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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回了意识后,一种剥离感随之而来,莉莉安只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发动着推进装置,极速赶往废墟都市,但是沿途从阵亡的构造体身上收集战斗痕迹时,一些特征让莉莉安不安起来......
——被层层切裂的外装甲,劈头而下的割裂痕,消失的核心部件,被扯断后不翼而飞的手臂,被大量洞穿伤覆盖的尸体,以及附近地面上遍布的洞穿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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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安慰自己,联装剑一定有很多人都在用……
但是最后赶到大楼中时,莉莉安最不希望看到的景象还是发生了,废墟尽头的,正是帕丽尔,虽然机体已经严重损坏,一条手臂还更换到一半,但是那头赤发,金色的眼瞳,莉莉安无法认错她……
但是想开口,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自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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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等莉莉安的机体念完逃兵清理通告,帕丽尔投掷而来的巨剑砸碎地板,尘埃爆散——
一时间失去视野的莉莉安机体赶忙切换扫描模式,而成像显现出来时——赤红的机影已经手持大剑逼近至几步远。
莉莉安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飞出去…莉莉安的干扰力场持续展开着,界面上可以看到,帕丽尔的意识海正被逐渐的侵蚀控制,而莉莉安也是在这时,在入侵帕丽尔意识海的过程中,取得了她的一小部分记忆……
一只手拎着大剑的帕丽尔依然发疯般的劈砍,剑刃所及,墙倒屋塌,钢筋与水泥崩裂飞溅,一个冷不防的绕后纵劈,莉莉安的右肩膀和右臂应声落下,未等反应,下一剑已经呼啸着运向脖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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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莉莉安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了——众人口中所说的帕丽尔,到底有多强大,在这样单手持剑的情况,抵抗意识海入侵进行战斗依然能做到此步……
莉莉安紧急调整了浮动打印悬浮模块,大剑击毁了悬浮模块,莉莉安从爆炸的浓烟中飞出,打印模块随即作出反应,打印的大量的炮弹倾泻向帕丽尔落脚的地板,随即是电磁震撼弹,身处强电场的帕丽尔依然紧握着大剑,企图冲出力场,但随即而来的意识海侵入已经完成,帕丽尔彻底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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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的机体打印出了短轨炮装备,莉莉安急切的想要阻止这一切,她明白,这种武装只有用于击破敌人巨型护盾时才能用上……
装载的炮弹是5级贯通弹……这种炮弹最多可以贯穿2m厚的装甲,帕丽尔……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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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瞄准光标一点点对准帕丽尔胸口的刹那,莉莉安感觉自己开始一点点的取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用尽全力移动了一下肩膀,尖啸的炮弹从帕丽尔的发梢掠过,洞穿了不远处的大楼墙壁,在对面楼的楼体上炸响,伴着瓦砾跌落的声音,刹那间第二发已经填充完毕,已经来不及了……
莉莉安用尽了力气,限制了身体的动作,整个身体如触电般轻轻抖动,那已经将板机扣下一半的手指,也停滞了下来,但是随着肢体一点点的发力,再次瞄准,莉莉安明白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
一点点的脱离意识海干扰的帕丽尔爬将起来,眼前奇怪的审判构造体紧握着怀中的轨道炮......浑身抽搐着在地上挪动,帕丽尔刚想要拎起脚边的剑刃砍去,随即而来的则是咫尺间炸响的爆炸声,那奇怪的构造体保持着伏地的姿势,自爆了……
帕丽尔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启动挂载装置收纳了散落的剑刃,捡起收集的部件,踩着碎砖瓦,快步消失在了废墟之中……
……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漆黑宛若泥沼,仅存的视野中,是红色头发的少女快步离开的背影……
莉莉安我算是保护了她吗……
莉莉安这是我们离的最近的一次了……
莉莉安为什么……
莉莉安如此……
莉莉安无力…………
醒来的莉莉安,意识已经被传入了新身体,但是随即而来的,是军部的问责,依照调例,莉莉安将被判处15天的监视与意识海调整测试。
也就是在这次意识海洗消中,莉莉安真正的发现了自己对于意识海洗消的抵抗性——
莉莉安的词汇检索库中,已经告知了她,意识海洗消,就如同机器的格式化,会将构造体还原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但是莉莉安意外的发现,这种程度的洗消,对他而言,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干扰。
如果说唯一的干扰,那就是,在漫长的意识海洗消时间中,莉莉安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自己被关在一个巨大的试验场中持续进行着实验,实验带来的痛楚和不适感,让莉莉安觉得如同感同身受……
没有那声亲切的“大小姐”将她唤醒,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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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洗消结束的莉莉安再次前往前线,不过这次在前线的生活,让莉莉安注意到了一个令她十分不安的地方…………
那个梦……
那个梦……开始在她清醒时无故出现,在他休息时纠缠不休……
那个梦……那个……
噩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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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次的梦境中,莉莉安,越发的搞明白,这个所谓的噩梦,是怎样的存在……
一切都要从一次梦境中,看到了那个令人无法忘记的标志——埃坦监狱……
自己的梦境,发生在那座监狱中……莉莉安想不通,为了查实梦境的真相,莉莉安委托当时的指挥官,借用来了一套简单的意识洗消装置,因为,只有在意识洗消的时候,那梦境才最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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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洗消装置在几声提示音后启动,随之而来的是洪流般的冲刷,憾耳的嘈杂,这些莉莉安都可以轻松适应。
洁白的身躯穿过黑沙组成的洪流,迈向那个梦境……幻梦中的光点,一点点清晰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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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巨大实验装置中的莉莉安,身体动弹不得,但是她是如此清晰的观察了这一切……
机器的低声轰鸣,各种循环液从身体的各处流入流出,研究人员的交流,白色灯光放肆的挥洒填满整个空间,空气中的奇怪味道……
而研究人员的交流,让莉莉安明白了一件可怕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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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德弥斯工作人员“前辈你说,她还有意识吗现在”
凯文斯“可能还有吧,不过这里这台一定是没有了,构建的意识海传输链路是单向的,不用担心”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没想到她还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啊,恭喜啊前辈”
凯文斯“是啊,对了,3627项目(10)怎么样了,什么进展”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目前来讲非常顺利,在前天通过了[白场](11)的测试,昨天[黑房](12)测试也已经结束,意识海波动在可控范围内,但是依然不能达到低水平的数字呢”
凯文斯“果然……唉,可能是因为这台主机还在这里的原因吧,那女孩的意识全都在这儿了”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嗯,我想也是的前辈,不过我确实没想到,她的意识粘性这么强,竟然还是会有干扰”
凯文斯“我也很意外啊,对了3627还有多久完成研发?”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还剩接下来的强辐射场和强电场的测试,之后是2场[灰地](13)测试,不过适应性测试还要很久,目前还非常不稳定…”
凯文斯“等你们那边结束了,这台主机就赶紧销毁,我觉得这迟早会被发现的”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哦?您指的是?军部吗”
凯文斯“不,是她本人,不对,她叫什么来着”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1642号项目受验体,坎尼恩-莉莉安”
凯文斯“对……就是她……我也受够了,呆在这台主机旁边,我感觉我的状态和记性越来越差……我也是受够了……”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前辈您还好吗,身体重要……”
凯文斯“要不是给我妈赚医疗费,我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该死的埃坦……我妈到现在还被收容在他们那儿……说是治疗,只是换种方法监禁而已……”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前辈……小声点儿……”
凯文斯“他妈的戴里昂(14),要不是他带着家伙事儿跑了我们也不至于这样的……”
塔德弥斯工作人员“唉……没办法前辈,我的妹妹也在他们那儿收容着,赶紧把活儿干完,尽快撤吧……”
凯文斯“唉…………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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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声音流入莉莉安的耳中,她大受震撼……
她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可能不是保存在了军方的数据库中,大概是还在埃坦监狱中……接受着什么不知名的实验……而且最坏的消息,自己的本体大概在项目完成时,就要被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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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莉莉安申请了战场侦查队(15)工作,申请前往废墟都市调查,自身的数据库中留存了进行入侵时,夺取来的帕丽尔的情报和信号,定位到了,目前的帕丽尔正在废墟都市中游荡,但是具体在做什么,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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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队出发后,莉莉安在一次修整中直接脱离了队伍,由于调查军种配备的喷射装置,莉莉安得以在废墟中高速移动,一点点的,接近她……一路的好奇,和不安,在心中翻腾混合,面对那位红发的少女,她将真正的与她相识……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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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差不多是在这时,地表的战斗宣布失败,幸存者们随着空中花园的组建渐渐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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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中徘徊的莉莉安,日夜不停的赶赴那个闪烁的信号,终于来到了那个信号所跳动着的城区中了,的确,这里看上去,确实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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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不解风情的感染体,一波又一波的攻来,莉莉安的飞行套件被击毁,落地的她急忙以自身的武装迎击,但是敌众我寡,被围困的莉莉安,感到了切身的无奈,明明那个信号就近在咫尺……
明明……
在感染体的嘶吼中,不间断攻击的她很悔恨,自那时以来,自己被改造成构造体,战斗至今,也只是为了见她一面,但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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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中追踪的信号停顿了一下,转而急速向自己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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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16)......
莉莉安明白,这是只有辉光武装在运转时会发出的味道,那是光子力场展开后的味道……
……一个黑影,拖曳着几把巨大的剑刃,将身边的围墙整齐的撕裂,一同被撕碎的,还有眼前的感染体们,随即而来的则是挥溅的碎铁瓦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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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件飞舞,巨刃交织,那就是她吧,错不了,我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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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巨剑从最后一只感染体头上拔出,红发构造体回头看向碎铁中央的女孩,她看上去甚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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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女孩儿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莉莉安“你……你就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希尔特“哈?你是哪位?没见过呢”红发的构造体将大剑别到身后,转身就走
莉莉安“等等我!带上我一起吧!!!我——”
希尔特“不要”
红发的构造体头也没回
希尔特“看你那装备,是军队的人,离我远点儿吧,我是逃兵,而且你的队友就在附近了,估计是在搜救吧……一个人跑来这种鬼地方……”
莉莉安“啊……”
莉莉安拼命想跟上,但脚踝的损伤让她没法自如的走动……
莉莉安“等等我啊——”
希尔特“先走了,我可不想再见到军队的人了——”
红发的构造体驱动推进器,飞速离开了……轰鸣声消失在残垣断壁中……
莉莉安“什么啊……听我把话说完啊……”
莉莉安一瘸一拐,走进一栋废楼中……关闭了信号模块,避免被轻易扫描出来……
一边儿驱动着半边打印器,慢慢修复着自己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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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士兵搜寻的骚动结束后,莉莉安不断扫描着地上留下的痕迹,追踪到了帕丽尔的痕迹……
莉莉安越过一片片飞舞。独自行走在尘埃漂浮的楼区中,但那些该死的感染体,依然不依不饶……
就在莉莉安的身后不远,一些感染体从废旧的墙体中跨出,哼吼着令人厌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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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驱动仅有的推进模块快速前进……
在转过一栋大楼后,赫然呈现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收容区……
收容区中的小建筑与帷帐林立,伴着从废墟缝隙中映出的斜阳,升起袅袅炊烟……
莉莉安急忙跑过去,在离收容区围墙不远处,被一些放哨的构造体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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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请!请救救我!我身后是感染体——帮帮我!”
墙上的构造体喊道
米恩教会护卫团成员“喂……那边有人啊,还是构造体,看不清”
米恩教会护卫团成员“看到了,你去通知护卫团那边儿,看上去感染体还不少”
米恩教会护卫团成员“你呢”
米恩教会护卫团成员“我去把她弄过来,快去通知”
一位持长枪的构造体从防御工事中翻出,两颗小巧的投弹飞过莉莉安的发梢,击中了她身后的感染体们,引发一阵骚动……
莉莉安被他搀扶着跑回围墙边的防线处,与防线中的几位构造体抵御着感染体的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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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恩教会护卫团成员“护卫团呢!!”
米恩教会护卫团成员“正在整备室据说,马上就到了!”
但感染体冲破防线,一齐涌来……莉莉安明白了,眼前的构造体们,大概是放哨通知的,并不具备高超的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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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体的攻击将哨兵击倒,莉莉安也加入战斗,感染体的嘶吼中,身前是扑面而来的敌人,身后,就是收容区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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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感染体的利爪将扑向莉莉安,空气中那股渐渐弥漫的味道再次拉走了莉莉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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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特“散开!!!!”
几位构造体触电般的跳跃开,莉莉安也被拉着胳膊直接拽走,随后而至的,则是巨大的剑刃,碎石瓦砾的范围,眼前的感染体,被瞬间斩断为两半……
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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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特“你们从应急通道回收容区,这里交给我——”
赤红的身影抓住大剑舞动,将周身的感染体切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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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下跳动溢出的红发,和闪烁着金色光华的眼瞳,她飒然落地,未等感染体反应过来,巨大的剑刃甩出恐怖的回环。
切裂的碎铁溅了莉莉安一脸,黑色粘稠的机油甩出,划出的弧线将莉莉安的半身变为焦黑色,混着粘稠凌乱的发丝,莉莉安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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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剑将感染体的头颅砸碾得粉碎
把大剑丢在一边,希尔特步向那银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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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特“又是你啊……竟然追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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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灰色的机体遍布划痕破损,还被泼了一身的机油,看上去又黑又白,甚是滑稽,希尔特走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油渍,却越抹越黑,最后弄的另半边儿脸上也是,气氛仿佛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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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特“不……不好意思……我想给你弄干净来着”
莉莉安“……”
希尔特“不好意思啦,嗯……来到这里,是来寻求庇护?所以,你应该是落单的士兵吧”
身后的构造体们陆续进入墙中
莉莉安“我……我……”
希尔特“嗯?”
希尔特把耳朵凑近少女似动非动的嘴巴前
莉莉安“帕丽尔……”
希尔特“!?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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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特的面色陡然降温,身后的几把剑刃立刻悬浮起来,剑尖直指少女的头颅,蓄势待发……
莉莉安“我……我一直在找你……你还认识我吗……”
少女胡乱的抹动着脸上的黑油,企图让她认出自己,但是结果是越抹越黑,完全无用……
希尔特“我……我没印象……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如实回答吧……不然我就没空陪你猜谜语了……”
剑刃逐渐逼近
莉莉安“我叫……莉莉安……你叫,帕丽尔……你……你救过我的命……”
这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另希尔特瞬间被拉回了遥远的回忆,一路回忆直指那个血腥静谧的夜晚……脑中随即一阵轰鸣……
希尔特“你……”
莉莉安“帕丽尔……在你还在黑帮工作时,你杀了我的父亲……自那时起……我就想找到你……我想感谢你……你,你救了我,对我而言,如果没有你,我这一辈子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虽然之后发生了很多变故,但是我依然很开心……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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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特看着眼前身体颤抖的少女
莉莉安“你在那之后,因为暗杀行动败露,被警察抓走,是我替你申请到了缓刑……”
少女湛蓝的眼睛望向自己
莉莉安“然后你又逃出了监狱,闯了大祸,我们没法争取缓刑,只能找人讲你改成构造体延续生命……”
希尔特的眼睛一点点瞪大……往昔的记忆翻腾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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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也同时想到了一个痛苦的事实,好像参军的构造体基本都会被抹去一部分记忆,帕丽尔这种罪犯出身的……更是会……啊……那她是不是……已经不记得那些了……那我……那这么多年来我又是……不……不要……
漆黑的手轻轻搭在了莉莉安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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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特“我……我记得,我记得你,呵……我记得你那恶心人的爸,和你家有多大……大到我去了两次才找到你爸……”
莉莉安“你!你还记得!”少女颤抖着喊出
希尔特“嗯,记得呢,不好意思……竟然一时间没想起来……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脑袋里有些东西没被洗掉,所以我才得好好使用这副身体,绝不能让意识回传”
希尔特指了指自己那拼接的左臂
希尔特“所以说竟然是你……那时在担架床上,和我说话的女孩,就是你吗”
莉莉安“是我”
希尔特“哈……你…谢谢你,莉莉安”
希尔特扔下一只手的剑刃,轻轻抱紧莉莉安,肩膀轻轻颤抖着……
她做梦也没想到,那无数次与她擦肩而过的身影,今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个无数次拯救她,保护她的少女,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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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废墟与烟尘之中,莉莉安欲哭无泪,终于,终于见到了她,见到了那赤发金瞳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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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下彼此搀扶的身影,逐渐拉长,割裂开胡乱堆搭的废土与残骸,一并被割开的,还有命运为她们设置的厚重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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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教会与庇所,身后是废墟与战场,莉莉安,终于找到了帕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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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幻夜中飞出的红隼,与笼中的银鸟,在夕阳下,第一次真正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