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卷过,身着铠甲高冠被吹凌乱的女将军目光呆滞的望向飘荡的秋风。
而她手里的书信也随着秋风飘去,不见踪影。
颤动着身躯深呼气一把抵在桌上。
“我爹娘死了,全家上下几百人口都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就这么的不公么!”她忍着泪水捏紧拳头。不甘道。
“爱人,亲人一个也不舍的给我一个,我而今又该何去呢……”突然间她又觉得片刻好笑。倒不如现在一了百了……
城墙之上,万敌之下。一跃纵起,坎坷杀敌,身死暗剑。而今何从。
——
两世邀约,一世偿还,一人私欲两世偷欢。
地底是个未知的世界,如能碰巧去到运气好能大难不死发现新的世界的大门,不好的话,要么就是羊入虎口要么就是生死由命,搞不好只剩下一堆白骨。
有人见过,只不过谁也不愿相信这个疯子。都说她自从将军从战场回来以后就傻了整日癫狂胡言乱语。
说什么要回去,还说什么要相信她,地底那个地方真的存在,但是却无人问津。世人皆晓她疯,但她说的那些却又被老老实实的记录在卷轴之内。
漫天的闲言蜚语,弥漫在她的世界中挥霍不去。
无人信她亦不会有,奈何空口无凭。说她是骗子呢她也认,但她仍然在尝试的边缘中奋力寻找。
她未尝不想辨析。但又有愿意相信她如今所说的话呢。
一个世纪过去留下的只不过除了她那些闲言碎语也就只剩下她讲过的真记了。
据闻茜烟国有一公主与那疯了的女将军如出一辙,都相信她们是存在的。而且她们俩长的奇像!有人说是那位将军的转世又有人说她根本没有死。
当年公主为了逃婚失踪了月余。回时表明她已有心悦的人不愿再嫁他人,她要上战场要为手刃仇人!
当时这位公主提出时是不少引来哄堂大笑,有人一度认为这位公主怕不是在外面待久了,人都傻了。
人人都为之笑尔,竟有书人为此还点评曰:“世可说书应当孰轻孰重,怎可沦为一届庸人!耻之愚,当顿。”
清月尤冬,初雪。
云浔封号覃安公主。云寰,单字浔。今18岁皇室之女,当今茜烟国的公主明日便是她的及笄之日。
茜烟国有一个不成文规矩,凡是到18岁的女子要去城内寻找良人并且嫁出。但是呢云浔却十分抗拒,不愿。
她平静又淡定的回曰:“女为何而嫁,凭何而嫁?女与男有何不同,既上得战场,且下的大堂。有何辨分?就因女生就不待见?男女间就应分贵贱?凭何女就应做陪嫁的买卖,生来就低贱??凭何?!!女凭何奇耻之为大辱?!”
本及笄出嫁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因战争连年,城内的百姓开始反抗内乱,难定民心为了平国家安民的法律一律可由百姓参政一起取决。
现今国策:
政治,1确立县制,由国君直接派史治理。2废除贵族的世袭制度。3改革户籍制度,加强对人民的管理。4严明法度,禁止私斗。
经济,1废除井田制,允许土地自由买卖。2鼓励耕织,生产粮食、布帛多的人可免除徭役。3统一度量衡。
军事,奖励军功,对军功者授予爵位并赏赐土地。
由国选取比较符合实际又不超规范的规定。虽然还是有一些民众不想要这些繁琐的国规但总比之前减少很多,而且利益愈加的丰富,很难不接受。
而此时她正在她公主府的东院里荡着秋千,看着天空瞳孔透露着忧伤瞧着却是满目苍夷。
淡笑后看着身旁的婢女悠悠悠道:“再过今日,明日便是及笄。可本宫仍有壮心不死,这当如何是好啊…”她面色有些许苍白,眉目紧皱。
阿木抬眼看着云浔,语气带着急切:“可…可是公主,及笄之日乃人生大事万不可有如此想法!”
阿木原名木栖,字笺现处皇宫之内负责服侍云浔。
“嫁人之事本身为公主我定知晓其中的道理,但命真由天定么?”云浔停下秋千,与阿木对视上:“凭什么本宫就要听从,就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般说起来哪就更加可笑了,身为皇家子嗣又该如何。”
她从旁拿起一个糕点抿了一口,又接着荡起了秋千,头仰望着天空来往的燕子。她想试图借此走出这个包裹着金色的牢笼。
听到此话阿木眸光微闪,语气里带着沉重:“公主,人各安天命,是非孰对孰错不是我等能够揣摩的,切不可再说此事,被瞧了去。”
“皇命难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阿木站在身后帮忙推了一下秋千而后撤到身旁末而反问。
“公主所说奴婢并非不知,可公主要不是公主是否会是与我们无几的瘦马?”阿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之间望了一眼云浔,
“相比之下公主的已是万万般好的,与我们本不同。”末了无微的叹了口气。淡然间,云浔荡的速度慢了下来,神情暗淡了不少,而握着绳索的手越发的勒紧。
虽说不能代表什么但是,这却是城内大部分女子的疼痛。许多人家都因家里为了生计,都会选着把自己的女儿变卖亦或者送进宫中换取谋生的钱财。但她们生来就是为了嫁人与谋钱的利器么!世界就是那么的不公!
多年来女子一直都被当做贩卖的厂品或抵债资金。
云浔转念一想的确,她每次出去都会有这么一出,街坊或者赌坊都有贩卖的人往。每一次都有在大声求救。
她木讷的僵直了身,虽知如今的生活对他人来说是最羡慕的,也是毕生都触目不可及的东西。可她却是高兴不起来。她明白这些道理,但对她来说与其在这皇宫的牢笼她更加向往在外自由的世界。
“阿木…咱们出逃吧!”云浔猛然转头对上阿木呆滞的眼神,淡然笑道。
阿木缓神看着自家主子轻笑:“只要公主开心就行了。”云浔不再说话默默的望着天空中滑翔的大雁眼底露出喜悦的姿色。
阿木也同望外看去,她也曾试图逃脱,可命运不允,反应过来不过是徒劳的蚂蚱。要不是当时的云浔把她救下恐怕她早已丧命,也算是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她们维持着这个动作痴痴的看着远方荡了很久。虽说这次她的出逃可能会比以往的更严重,但她不得不那么做,也就是为了她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