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长青竹扶着墙狠狠的咳嗽着。
木小呆望着天空的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生病......”
距离选择新的神侍还有一个月，长青竹的身体缺越来越差，而木小呆不知什么原因开始说话，偶尔会蹦出一两个词语。
“我没事，小呆，咳咳，反正我是个老......头子。”他在说到老头子的时候，神情一瞬间变得复杂。
木小呆不再看天空，而是久久的盯着长青竹，直到他被盯得不自在，“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咳咳......咳看我。”
“你会死。”稚嫩的嗓音平静的陈述道。
长青竹愣了一下，苦笑道：“我知道啊。”
“你不想死。”
“是啊......我不想死，特别不想死！”长青竹的语气变得愤恨，“我就这么死去，我不甘心！我这副身体连剑也没有资格拿了！”
紧接着他的视线移到木小呆身上，语气不舍，“小呆啊，如果没有我，你要怎么自己生活啊，怎么找到对你好的人......
“这几年，我一直在试图接受我快要死的事实，也快要认命了，只有你，小呆，我怎么放得下心呢？”
木小呆突然抬起手，指着九重山的方向说：“带我去九重山。”
“什么？”
之后木小呆开始继续望着天空，不再说话。
长青竹心中闪过无数的猜测，复杂的看了木小呆许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明天我们就出发。”
这段时间他发现木小呆好像不会行走，想要去哪必须要人抱着，所以这次的九重山之行他只能背着木小呆去了。
“小呆咳咳咳......你好像胖了。”长青竹艰难的背起木小呆。
事实上，他的身体因为太差，已经很难被得起很重的东西了。
木小呆的小脑袋搭在长青竹的肩膀上，呼吸自然的睡觉，而老头子则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们所住的地方离九重山并不远，正常人步行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到，如果坐马车更是不到一天就能到。
如果是一个病弱的，背着八岁小孩的老头子，可能需要很久很久了。
长青竹拄着一根木头拐杖，哪怕病弱腰背依旧挺得直，整个人还像最初那样精气神十足。
可是他的内里已经病弱不堪，像一个沙袋上面有着一颗颗无法填补的破洞，而沙袋里装着他的生命，在拼命的往外漏出。
“长青竹。”木小呆在他的后背突然出声。
“嗯？”他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木小呆第一次叫他。
他撑起一抹笑容，状似轻松地说道：“怎么叫我名字小呆，你该叫我师父！”
现在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长青竹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但是距离目的地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不信神？”木小呆语气平静，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疑惑。
长青竹停住了脚步，怔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确实不信神，但我不是从一开始就不信神的。”
然后他想起了什么，说道：“其实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想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无信者，只可惜，我的徒弟似乎很神秘，和九重山还有关系，看起来我的打算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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