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维蕊蒂来说,霍格沃茨的一年级生活简直称得上平静。
时间像是水龙头里流下来的水一样平静地划过你的手,偶尔溅起波浪。
只有维蕊蒂时不时的头疼和梦魇算是这平静生活中的插曲。
她在睡觉前总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尖锐物品锁死在自己无数的密码箱中,以防自己梦游杀死自己。
头顶的吊灯轻微晃动着,投下一片摇曳的温柔黄光
——和黄光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没准对维蕊蒂来说,霍格沃茨就是这黄光,而湖就是外面的一片黑暗。
黄光中的维蕊蒂像是在发光一样。
她在认真地读着《生命的轮回》
她确信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厌恶(是的,她不怕死,但她讨厌死)才是她梦魇的主因。
墙上挂着的一面小巧玲珑的表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她叹息一声,缓缓合上书,抚摸书皮上画着的时钟。
如果一直找不到个结果怎么办?
如果她人生的结局就是淹死在湖里怎么办?
但维蕊蒂(近乎固执地)决定这辈子不爱上任何人,这样就能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既然她是湖的最后一个后裔,那她的死必将是湖的终焉!
任何想要利用她记忆和思想的人都该死!任何人!
她把书装进书包里,决定去图书馆还书——也许再考虑考虑干点别的。
比如查查巫/师/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的资料。
话说巫师怎么加入别的国家啊?
啊啊啊好多资料需要我查!
要不我再给娜塔莉亚写封信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娜塔莉亚人很好,但爱打架的巫师(尤其是女巫师)还是极少数。
话说前几天娜塔莉亚又和德姆斯特朗男学生约架了。一打三,没作弊,但对面倒了一片。
原因是娜塔莉亚打架是魔法攻击+物理攻击,用魔杖(她的魔杖是紫檀木的)给对面好一顿砸。
娜塔莉亚不止会用魔杖,还会用刀。不知道跟谁学的。维蕊蒂还挺感兴趣。
没办法,谁叫娜塔莉亚是照着间谍培养的,间谍不就是什么都会吗?
会点武术会点素描会点钢琴会点芭蕾舞会点枪法会点黑魔法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没个屁啊!
她从柜子里拿出羊皮纸接着写信给娜塔莉亚。
几天后,娜塔莉亚正在自己的寝室里一边插花(纯属业余的自娱自乐,主要是为了一会练静物)一边哼歌。
一只猫头鹰狠命啄着她的窗玻璃。
她回头瞥了一眼那只明显来自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满脸复杂神情。
娜塔莉亚·伊凡诺娃该死的。
趁着她在开窗户上复杂的锁,我们不妨仔细观察一下她的房间。
墙角摆着一张白色的书桌和同样是白色的椅子,椅子上扔着一件黑色的芭蕾舞裙和同样是黑色的芭蕾舞头饰。
书桌左边是窗户,右边是衣柜和书架。
书架上胡乱堆着一堆书,看起来根本没有分过类。
衣柜是整个屋子里最独特的地方。柜门上贴着一些公司的各种广告,招标的推销的招聘的各式各样。
有的广告上还用红色指甲油之类的东西涂了个鲜明的镰锤图案。
衣柜顶上扔着好几种粉色假发。
书架右边就是床。和霍格沃茨的床不同,这里的床没有帷帐,显得环境多少有点差。
床头的右边就是门,门上挂着一面巨大的CCCP国旗。
门的另一侧墙上有个信息栏,上面用大头针挂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有一些像是信件,有的像是剪报,有的像是个人简历和公司的信息表。
还有一份是娜塔莉亚父母的个人证件。
娜塔莉亚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在她七岁生日那天失踪了。
公告栏上有几张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就是关于她母亲的失踪的。
窗户和这面墙的夹角位置摆着立着一张联系跳舞时用的毯子。
毯子下面是几支枪和一个小巧的地球仪。
这就是巫师苏维埃最年轻的准间谍的房间。
终于,娜塔莉亚解开了窗户上的锁。
那只猫头鹰跳到窗台上。娜塔莉亚从它身上把信解下来,一边读信一边把猫头鹰放出去再把窗户关上。
在读信的过程中,她的脸色逐渐由不耐烦变得凝重最后变得紧张。
读完信,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娜塔莉亚·伊凡诺娃喂,江鹤同志,我请个假。我要去霍格沃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