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辩

宜修只静静跪在下面垂泪不止，时不时的哭两下一副梨花带雨模样。

柔则不想看她，欲同胤禛说话，却见他一脸心疼地看着宜修，当下连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了，只抚摸着裙上的青凤图样安慰自己。

都会过去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也不知跪了多久，宜修都有些倦了，芳若并徐致海匆匆进来手里捧了个盒子。

那盒子装饰华美，镶嵌着珠贝拼成的花朵，却沾泥带土。

徐致海大气都不敢喘捧到胤禛面前。

胤禛这是什么？

徐致海将盒子打开，胤禛探身一看，竟赫然是两个一掌长的小布偶，一男一女穿红着绿，眉心处皆扎着一根细长银针，胸口贴着一张黄纸，上有朱砂分别写着弘晓与瑟珍的八字。

胤禛倒吸一口凉气，柔则亦是直接两步走到宜修的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的宜修面庞瞬间红肿起来。

柔则贱婢敢尔？！

宜修纹丝不动，只抬手蹭蹭破了的唇角，云淡风轻看着徐致海手里的盒子。

宜修这不是我的东西。

胤禛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芳若回王爷，是从东侧院后五间种的桃花树下挖出来的，亦是侧妃院子里的下人禁不住询问才揭发的。

胤禛阴沉沉的看向宜修。

这张脸多熟悉啊，却觉得这么陌生。他甚至不愿意问，只怕问出了什么才叫他更失望。

柔则冷笑一声，将她胸中早已预备好的话连串吐出来。

柔则将罪妇乌拉那拉氏拖下去，挪入松香阁，从今日起一切按格格份例，二格格挪到……

松香阁是最偏僻的一个院子，因遍植松树四季常青，才取了名字叫松香阁，其实不过是个观赏亭，屋内狭小潮湿，最不宜居。

宜修不等她说布尔和，红着眼圈蓦然放声道。

宜修奴婢冤枉！大理寺审案尚且容得人辩上一辩，王妃怎么如此独断专行！这东西并非奴婢所有，必然有人，栽赃陷害！

最后四个字，她目光灼灼，盯着柔则顿挫道出。

柔则背对着胤禛，唇角一缕轻慢的笑意，目光略略扫过宜修就像是扫过尘埃。

成王败寇。

她不信，宜修还有什么好申辩。

宜修亦不会求她手下留情，膝行几步上前抓住胤禛的衣服下摆。

宜修王爷，说是有人揭发，不知道是谁揭发？说是从我院子里挖出来的，可我院子里大小十数个屋子，藏哪里不好，偏往人多眼杂的院子里埋？

她将疑惑尽数道出，转而质问徐致海道。

宜修你从桃花树下挖出来的，可见那里泥土新不新，盒子腐朽几成？

徐致海一时未答得上来，反是芳若上前两步道。

芳若奴婢带人进了侧妃院子，并不敢拷打审问，原是后院一个看屋子的小丫鬟经不住吓就说漏了嘴，说是看见剪秋姑娘深更半夜的在桃花树下找东西，那小丫鬟奴婢也叫人带过来了。

她只说这个，别的一概不说。

柔则便吩咐她带人进来，不多时便有一个翠色衣裳的圆脸丫鬟垂着头走进来。

宜修定睛一看，竟然是茉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