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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店员这位“!”家店的老板会在晚上九点多左右来店里做蛋糕,我就接到了BOSS的电话。
我匆匆赶到公司,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公司里还有一些人在加班。
我答应了BOSS会补上今天的工作。想着离九点还有不少时间,就开始工作了。
一个个英语单词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有些生涩,我有点心不在焉。
公司的同事一个个离开。我静下来工作,居然忘记了时间。
翻译完所有的文件以后,居然已经十点多了。
我看到时间以后就拿起包跑出了公司,甚至来不及拿上外套。
太远了。我感觉这段路程真的太长太长了,长到有六年之久。
我把车费给了司机以后,就下了出租车,跑到了“!”的门口。
昏黄的路灯光照进店内,却只能照亮窗边的一点点,里面还是黑漆漆一片。
我还是晚了。我朝着四周看,即使怀有希翼,但我还是以为不会再看到了。直到我看到右边一个背影转进了街角。
不要,不要再错过了。
我嫌高跟鞋太过碍事了,便脱下了高跟鞋,拎着鞋跑向街角,可当我转进街角的时候,却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我无措的环顾周围。
我明明看到了的。那是我的珍珍。
我慌不择路,看见路对面有一个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人,便着急着跑到对面去。
我不想放弃任何一点点和他有那么一点联系的线索。我太慌张了,都忘记了现在是红灯,忘记了路上的车流不息。
我着急忙慌的跑去,却被车辆的前灯刺痛了眼。有人拉住了我。
“是不是瞎啊!看不见车啊!”是那辆差点撞到我的车的司机在咒骂我。
可是我好像听不到了。
我只能听到我头顶有个声音一直在帮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可能没看到是红灯,不好意思。”
车流。人群。信号灯。万家灯火。
或许是灯光太亮了。刺得我眼睛太涩太生疼了,居然有泪水掉了下来。
我转身看向这个比我高了很多很多的人。
你看,是我的珍珍呀。
那辆车已经走了。金硕珍还在教育着我,和很久以前我不注意掉下河的时候一样:“你怎么都不看路啊,多危险啊。”
我可能是太想他了。忘记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下,我只是单纯的想抱抱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的这么厉害,明明他走后的这么几年,我已经学会了不去用眼泪想他。
我紧紧抱住他,不肯撒手,边哭还边和他说:“我当时讲错了。没有你的时候我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我总是不记得看天气预报,不记得什么时候要带雨伞。”
“我不注意已经到换季的时候了,到了秋天衣柜也还都是夏季的衣服。”
“我还是好怕打雷,但是又没有人陪我。每次我都在被窝偷偷哭。”
“还有皮筋,我把你给我的皮筋弄断了。我什么都搞不好,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哇。”我大哭起来了。
珍珍像很久以前每次南镇打雷时候那样,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还温柔的和我说:“乖,叹叹乖。叹叹不哭。珍珍说过会一直在的。”
我被他安抚下来了,这才想起来这些年一直存着的疑惑。
“为什么没有报考阳城大学?你不是想学英语的吗?”
他揉揉我的脑袋:“那你为什么没有选阳城政法大学?不是想学法吗?”
于是我想起了那架纸飞机。
原来我们都报考了对方想考的学校,因为会在那里遇见对方。
最后我们都从事了对方曾经最向往的职业。
他看着我单薄的裙子皱了眉:“都入秋了你怎么还穿裙子。”
他唠叨着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
我只是看着他笑。一如多年前的夏天。
然后我听见他说:
“叹叹,我想一直一直,就这样照顾你。”
我们擦肩而过很多次。那个下雨的晚上,他没有等我。那个他将走的午后,我没有去找他。那个开学季的夏日我没有在学校看到他。
就连刚才,我也差点错过了他。
可是你看,我们还是没有错过。
所爱隔山海,可所爱也可跨山海。
所有的爱,都会在某个节点又重返回来。真心的爱总不会被辜负。
所以我说:“好。”
……
那家奇怪的书店不再卖蛋糕了,可仍是书店花店合一。书香掺杂着花香。
书店多了个女主人。还有两个小孩整日在店门口玩。
女主人是个很有名的翻译员,男主人是个鼎鼎有名的律师。两个孩子是一对龙凤胎。
阳城总是阳光明媚的。
或许,南镇还在下雨吧?这儿的花香,会飘到南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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