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凌晨五点，急促的手机铃刺耳的响起，王一博下一秒醒过来按掉，迷迷糊糊的扭头看有没有吵醒肖战，察觉到那人还在睡觉，王一博起身去用凉水洗了个脸，甩掉脑海里模糊的噩梦和黏腻的困意后回拨了电话。
很快被人接通，对面劈头盖脸吼过来:“王一博你能耐了啊，队里的电话你也敢挂？！”
王一博把手机往后移了移，可能是事情紧要，对方没太咬着这事不放，很快讲到了重点:“来东兴路第七巷口五号，出事了。”
挂断电话，王一博匆匆留了张便条就赶去现场。
坐在出租车里，王一博先看了遍队里发过来的资料，之后才闭上眼睛缓了口气，大脑飞速整理着昨晚的梦。
他平时睡得很快，也很踏实。几年都不一定做一次梦，但昨晚几乎是一闭上眼就陷到梦里，梦境还未结束的时候他便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
梦里他还是刚考上军校的那一段时间。每天不是训练就是跟别人打架。他是孤儿，在学校里年纪又小，说是天资聪颖堂堂正正的考进来，可总有人不服。
不服就打，王一博不想跟人废话，就用拳头教做人。
年少轻狂，能上这个学校的谁不是个天之骄子，心高气傲的，有欣赏王一博的自然也有拉帮结派孤立戏弄他的。
是被困在巷子里，有几个人打红了眼，拿刀刺到了王一博的胸口，血混着汗往下流，见状对方终于清醒了些，哆嗦着说本来只想吓吓他的，也不敢在原地，转身就跑。
其他人跟着也逃了。
王一博大口喘着粗气，他一比十几，本来力气就不多，这会儿失血，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最后实在撑不住，倒在了血泊里。
后来刀光剑影的闪过他当警察的这些年，有并肩前进的战友，但某些时刻，就似那天一样，好像每每都是孤身一人。
现场已经被封住了，黄色的警戒线隔开了一座居民小区的公寓楼。
“尸体几天前就已经被抬走了，根据附近居民报案，死者是自杀，而且刚刚出来的尸检报告也没有他杀的痕迹。”
王一博跟着现场的队长，一边听一边往死者家里走。
死亡本来就是一件很常见的事，生老病死，况且在这个地方，为逃赌债之类的自杀很多，大多没有什么亲人，死去也算是解脱。
没有人希望他们活着，因为种种原因自己本身也丧失了活下去的念想，这本身就是一出悲剧。
然而悲剧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但是既然死者的死亡本身没有问题，现在又封起来调查，肯定是别的地方出了事。
推开门，一间杂乱的房间就映入眼帘。
很乱，衣服，吃剩的饭菜，垃圾，各种各样的杂物全都混在一起，在夏天温度的发酵下已经隐隐有了点臭味。
队长领着他进屋，转角推开里边的一个房间。
“就是这里。”
一天结束下来，要回家时天已经黑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王一博也没联系过肖战，现在忍不住担心他一个人在家怎么样。
想着要给他先买个手机。
到家门口时王一博想了想，先站在那里整理了一下头发和着装，接着才拿出钥匙开门。
从外边几乎听不见里边的动静，王一博想现在肖战可能在做饭，也可能睡了，或者在看电视？
他在门口看了一眼客厅。
没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尖颤了一下。
他往屋里跑，找了整个房子，完全没有肖战的身影。
肖战来的时候就一个人，一身衣服和一个伤口。要是突然离开，很容易不会留下来过的痕迹。
王一博去翻柜子，找到剩下的纱布和药水后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
或许是出去了。
他冷静下来，想倒杯水给自己。手掌握住杯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个不停。
应该……
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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