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诀的小厮覃哥正在拱门处侯着,远远瞧着南月过来,便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
”辛苦蓝小姐跑这一趟,公子在花厅里,小的送您过去。“
覃哥平时跟着凌诀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不少世面。
可今日府里来了一队穿红底玄衣的护卫,领头那人只是向凌诀出示一块令牌,覃哥发现公子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恭恭敬敬地将护卫堆里一个带惟帽的男子迎进书房。
那一队护卫将书房团团围住,覃哥也不知道这是哪路神仙,只能尽职尽责地侯在书房外听候自己公子的吩咐。
他们进屋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公子才让自己去请南月到前院花厅。
想到自己经过那群人身上感受到的阵阵煞气,覃哥连他们的身份都不愿猜下去。
花厅是凌诀宴请贵客的地方,外面栽种的都是他从各个地方收集而来的奇花异草,隔得老远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和院中飞舞的蝴蝶,可谓赏心悦目。
”小姐,花厅就在前面,小的身份低微,怕过去惊扰贵客,还请小姐见谅。“
早在出发去找南月之前,凌诀已经再三吩咐,只让覃哥把人送到花厅外,万万不能踏进花厅一步。
想到公子的再三叮嘱,覃哥自然牢记在心。
”无妨,多谢小哥儿。“
南月这一路走来也觉得今个儿凌府处处透着古怪,先不说这一路没有遇上半个伺候的人,这宴请贵客府里静得连声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
看着被群花包围的青石板路,南月第一次重新定义了那句”红颜白骨“。
覃哥得了准,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就离开,南月看着他故作镇定,却有些凌乱的步伐,心里也跟着乱了起来。
这一路自己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情,每一次都觉得是自己体验过最糟糕的经历,回头又能被刷新体验。
脚下的绣花鞋鞋底柔软,踩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阳光中蝴蝶在花中飞舞,偶有一两只也会停留在南月身上,鼻尖嗅着淡淡花香,南月也不知道着凌府的花匠是怎么做到满园的花却只有淡香的。
南月将目光在花园外面搜索,企图找到一两件趁手的工具,若是里面的情况超出自己的预想,至少还能有点底牌。
显然凌府的花匠当得很是称职,花园里出了花就是蝴蝶,最多的就是花杆子,要是想找一个有伤害性的工具,怕只有那花中勤劳采蜜的蜜蜂。
还好出门的时候她往自己头上加了一根发钗,等会儿要是情形不对,自己也能垂死在挣扎一二。
缀着珍珠的鞋头甫一落地,南月只见花厅前竖着一扇紫檀木雕刻的屏风,那花厅桌前坐着一个穿着冰青色直裰的男子正低头喝茶。
屏风雕刻得很是巧妙,南月若是想要看清那人是谁她只能绕过屏风才能瞧见。
她将发上的钗子取下放入手中,慢慢走了过去。
正在品茗的男子早在她进屋的时候已经知道,只不过他有心试试,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甚至故意捧着茶盏,将脸遮住。
屋里的桌前只坐着那个男子,并没有看到凌诀。
南月只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什么宴席主人不在,只有一个客人,凌诀这是拿自己当陪客的花娘吗?
看清屋中的环境,南月没有半丝犹豫,提着裙摆转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