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城这一迟疑，直接给了南月机会，她从床上起身，在黑暗里与顾若城仅隔一拳之距。
女子的体香在鼻尖环绕，顾若城甚至觉得若是自己一低头就能碰到她软糯的双唇。
他紧张地咽着口水，内心可耻地期盼着南月对他做一点什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南月的手指试探性触到他的脸颊，顾若城一下扭头躲开。
他能模仿李铭昊的声音，可是到底不是他，若是真被南月得逞，这个谎言就会被戳破。
南月也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激灵，随后反应过来急急说了一句。
“别走。”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出现，南月生怕自己的行为会引来不好的结果。
捏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被南月紧紧握住，话里的慌乱更是掩盖不住。
“睡吧。”
他还是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南月放开他的手，身子往里面挪动几分，腾出一块位置。
“陪我。”
手在空位置上拍了几下，话里带着几分请求。
顾若城的心脏随着南月的话急剧跳动，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她让自己睡在她身边，这种要求自己怎么可能会答应。
……
由于现在睡得地方南月刚刚睡过，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枕头的高度有些低，顾若城不是很习惯，他用手调整了一下。
南月想要给他盖被子，被他拦住，这是他最后的清醒。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南月侧卧对着他，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怕我。”
这是顾若城第一次扮成李铭昊就想问南月的问题，搁置这么久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南月将头轻轻搁在他肩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为什么不怕他？
“因为你是相公啊。”
那个与自己从小定下婚约，那个不愿让自己为难，甘愿舍弃一切去从军的相公，会在夜里温柔吻自己的相公，为什么要怕呢？
“可我是…”鬼！
顾若城还没有说完，南月就精确捂住他的唇。
“相公，我想睡了。”
不管你是什么，在我心里你只是相公。
南月话音刚落，平稳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响起。
肩上多了一丝重量，顾若城不敢动弹，只能僵着身子躺在她身边，直到外边传来三更锣声，他才小心挪动身体离开。
这次顾若城离开没有惊动府里任何人，包括李福。
所谓人走茶凉，李铭昊以身殉国，今年的将军府显得尤为冷清。
好在府里有小君和小意，两个孩子着实给府里添了不少笑声。
李万章让人来请南月去李府过年，南月不好推脱，也只得重新装扮前去府里。
云心和李福陪着南月李府，剩下的人则留在将军府过年。
去年有李铭昊陪着不觉尴尬，今年南月坐在李府众人身边，总觉得不自在。
好在杨氏隔自己远远的，若是按照两人之前的不对付，今天怕是又要被为难一番。
李府许多人看南月的眼神都带着同情或是嫌恶，若不是有李万章在此处，南月怕是要被她们的口水淹死。
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坐着，南月如芒在背，可也只得生生受着。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一早祭祖后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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