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没再多问,他没有当过父亲,不知道此刻的司徒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他也曾有过很重要的人,明白那种眼睁睁的看着最重要的人从自己的面前消失的无能为力与刻骨铭心,也明白更重要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钟晚意虽然流着司徒琅的血,但却从未受过他的养育之恩,更何况,她的童年完全可以说是在血罗门里度过的,血罗门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又岂能是什么良善之辈,司徒琅作为帝王,不仅有着赡养他的子民的责任,更有着匡扶天下正义的义务,钟晚意沾染上了血罗门这一个身份,也是让他头疼了。
“他们到哪了?”司徒琅问道。
“想来下午就能到,用不了晚上。”林望答道。
“让那个什么陆清辞先来见我,然后再去找意儿。”司徒琅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离开了,林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心里有些无奈,到底还是有着曾经的脾气,但是这份脾气却只是在面对钟晚意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的他把钟晚意保护的很好,但他们都知道,她不是笼中雀,而是在天翱翔的鹰。
他们也都知道,钟晚意也许将来会是和他们一条战线的战友,但说不定也有可能是敌人,他不知道司徒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但他知道,司徒琅此刻并不好受。
宫里从来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司徒琅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一个人,若是让皇后那样一个善妒的人知道了,不知道会让钟晚意受到什么样的伤害,虽然皇后并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但是,他想,钟晚意也许是在乎的吧,凭借着皇后那内里的泼辣性格,说出什么狠毒的话扎进她的心里并不难。
林望看着已经走远的皇帝,赶忙追了上去。
…………
玉心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逛着,看着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她就买下来,有什么好吃的也毫不在乎自己维持多年的身材,几天下来,附近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出手阔绰的美女子在他们这里。
玉心也不在乎这个,反正她想走随时就能走,在这世上,唯一能打过她的人,也就只有那个男人了,其他的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跟她打一个平手,再不济,她也可以做到全身而退,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她的那些钱,是她存的私房钱,本来,是为了他们的将来而存的,只是,他们之间,不会有将来了。
街上偶尔能看见一家三口的温馨场面,她也会黯然失神许久,可是慢慢的,她就清醒了过来,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又何必留恋呢,她就是因为在他的身边待了这么些年,所以才一直下不去决心,她与他的志向并不统一,所以,即便跟在他身边做事,也得不到什么成就感,还不如出来闯一番她的天地,什么阴谋权利,荣华富贵,都与她无关,她只是想要一份安稳的生活。
她出来,就是想要寻找一份新的生活。
她想要放过他,也放过她自己。
因为她知道,对于他,她怕是这辈子都狠不下心来了。
所以说啊,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你说爱,其实只是之前深厚的感情维系着那份快要断了的绳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你说不爱,明明以前都能把命给对方,可现在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搞不懂,也不想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