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雪儿扑在萧月旁边,瑟瑟发抖。自己不知道怎样把他搬到远处的乡村中去找大夫,而且关外现在应该都是追兵,她也不想去自投罗网,只得默默又摸出尚存在腰间的那本小小的妖记。
“残念术……残念术……”
念雪儿快速扒拉着书,妖记的法术不熟,可是什么法术哪一页,已经被念义逼着,硬生生地刻在了脑子里。
“132页……对!”念雪儿翻到132页,正要开展法术,却被鲜血淋漓的手扯了扯衣角。
“雪儿,残念术对我没用的……我是神仙,不是……妖。而且……我手被废之前的最后残念……是……救你…”
昏乱过了头,念雪儿只觉脖颈一紧,一整个身子埋得更低,半个身子都趴在躺着的萧月身上。念雪儿即便是在驭妖官中长大,见多了妖被肢解或者其他的虐待,但如此一个大活人血淋淋地栽在她的手中她还是害怕至极。
再加之如今与萧月不相熟识,便一动也不敢动,直直地僵在萧月的怀中。
萧月笑得诡异,背着她的头,将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此刻阳光虽弱,但尚且有光,他只需借助光力,不到侧底天黑臂便可长出来。
“你怎……么啦!”萧月察觉到不对劲,将怀中的女子扶正坐好,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关切地查看。
“我晕人血~”念雪儿见他嘴角都晕上了血丝,更加眩晕,直接倒在了地上。
“晕人血……”萧月侧底惊了,但震惊之余微微运功,将自几的功力运到手臂上。
如今之际,便是要将念雪儿带离这里,到时候,天涯海角,再走不迟。
……
偌大的皇宫里,皇帝逗着鸟,将胡须捻了又捻。顾不得谁真谁假,直接将太子请进了皇殿。
“太子,朕听闻,你竟砍了月儿的手臂,可确有此事?”
“禀父皇,却有此事,是他主动要求我砍的,并且他连父皇一同抛弃,竟然还要掳了父皇刚赐婚给我的念家小姐!”萧山说得气愤,不断添油加醋:“父皇,今日萧山嚣张至极,将儿臣的未婚妻伪装成一个淫荡的疯妇一并掳走了,儿臣还只当他是一时兴起想离开皇宫,没想到他却口出狂言,誓死要与父皇决裂!”
“父皇,你可得为儿臣将念家小姐找回来,不然以我和二弟这样的死对头,他必定要将念家小姐杀人抛尸不可!”
萧山说得声泪俱下,却被皇帝一脚踹在案旁。
“太子!你承认了你与月儿是死对头!你将他手臂砍下,叫我怎样跟九泉之下的月妃交待?”
皇帝走到他跟前,将一纸奏折甩至他的脸上,萧山捡起一看,竟然与那天的情况截然不同。
“不可能,父皇……不是这样的!”萧山抱着皇帝的腿,却再次被无情地踢开。
“你个好色狂徒!不仅要当众羞辱自己的未婚妻,竟然还不让月儿出宫游玩,生生砍断了他一条胳膊,真是狂妄至极。”
“不是的,父皇,你听我解释,是二弟故意叫我砍断的!”
“他身子弱,你就不能让着他,非要跟他作对?”
萧山侧底面如死灰,自己细细回想起来,那萧山不仅玩弄了自己的未婚妻,还主动让自己放下大错。明明是他身子弱,却让皇帝颠倒是非,自己却落下了个好色狂徒之名。
“拉下去,囚禁,朕要他悉心悔过,为二皇子回宫好好作准备!”
皇帝将那副女子字画轻轻地取出来,小心地铺好,一直看,直到眼泛泪花方才柔情道:“月儿,孩子越来不听管教了,他陨了手臂,你可不能怪罪于我啊!夫君我可是为了他,一直在摆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