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沐王妃早产,医官说是方才受了刺激所致。
藤伊被囚,倒叫才解了禁的沐王失了几分魄气。
种种件件,倒像是被人设计好的,都指向藤伊。又用最残酷的识妖法识出她为妖。皇帝大怒,将藤伊从普通的牢中又迁入妖牢,受尽疾苦。
……
“都安排妥当了?”沐王妃抱着奶呼呼正熟睡的婴孩,嘴角绽放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暗卫轻轻点了点头,旋即消失。荷花只瞧见院顶飞过一阵急厉的黑烟,接着便拿着食盒走了进去。
她殷勤地上前捶腿,顺便瞧了一眼孩子:“娘娘,小姐长得真好看,就像跟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真好看!”
沐王妃缓缓抬头,直视荷花的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可惜是是个女子,难登大雅之堂……”
“娘娘,奴婢说错话了……该打……”
沐王妃依旧轻轻拍着孩子,直至地毯上那人将自己的嘴角掌出一丝鲜血,才蹙着眉,缓缓开口:“那妖物如何了?”
“回娘娘,那妖物如今被皇上识破了,正迁往妖牢受刑,奴婢都打点好了,这一路上保管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便好,给我的孩儿除去一个争财物的小丫头,也算是我送给她的一件出生礼吧。”沐王妃轻轻捏着包被的边角,红唇边噙着笑好似阴冷盛放的玫瑰,一阵秋风吹过,倒让荷花冷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那叫藤伊的丫头,怕是死定了。沐王妃这些年的勾当,身为心腹的她再清楚不过了。
皇室里娇艳的玫瑰她想要的养分一定是要争到手的,不论代价,也不计成败。当年的多景只不过才与王爷有一夜之情,就全身被废,永世沉沦。荷花知觉周身还比刚才在过堂的大风里还要冷,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娘娘,我再去跟踪一下情况,你好生休息。”荷花倚身作了个福礼。
“去”沐王妃冷冷一句,倒叫荷花浑身不自在起来,她慌乱的拾起衣裙,跑了出去。
王妃倒像是变了一个人,具体是什么,荷花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产子的缘故,好像也不是……也像是变了一种气场,叫人窒息,说不上来。 荷花心里想着,嘴上嘀咕着:“一定是我胡思乱想!”,“我怎么这样多疑……”她敲了敲脑瓜,脚上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她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迎岛,妖牢。
藤伊宛如一根孤苦无依的水草,就这样在妖道漂泊了几天几夜。
妖囚多为坏了两界规矩者,大大小小都露出贪嗔的神色,她也但真是众多妖囚中最为清丽脱俗的一个,自然也得到众多妖囚的觊觎。
长路漫漫,也许是沐王妃使了银子的关系,她路上劫难不断,也许又是沐王看出她的刁难,一路上遭遇的劫难,倒也还算化解得及时。
她眯着劳累过度的桃花眼,睥睨囚车下比 她妖力弱的处在低下一级甚至几级的囚车,也算释然。有些因为囚车太小而妖力太弱囚在比本体要小得多的囚车内痛苦地吟呻着。
偏偏她又见不得这人世间的痛苦,左右从怀中遍地的衣角旮旯里硬生生地摸出一点碎银来,装作羞羞赧赧的样子递与差役:“大哥,小女子身体甚是欠佳呢,这囚车太大了,我反倒不好休息,你这么识大体又风度翩翩,定不会叫人家白白的舒服,对不对~~对不对嘛~~”
“行,快点啊!那个,老的那个最低下的那个上来啊,有人挪地了啊!”差役比比划划,拉着一段铁链生拉硬拽,角落里衣衫褴褛的老妖露出誓死不从的眼神,鼻腔里发出呲啦呲啦的吓人声响。
藤伊却硬着头皮,透过栅栏拉住差役的手:“大哥,我说的是那个小兄弟,他手臂断了……”
“你,上去!”
藤伊只觉浑身燥热,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夹着些许香甜的气息,从她与小伙的碰面而过中猛地被她吸入鼻腔,接着便被完好无损的锁在囚车里,身体沉闷得害怕,一骨碌爬起来,此时外面却变了天。
“光!是光!”大小的妖叫嚷起来,毫无亮光的妖道透进光来,刺得人睁不开眼,一个白发白衣的男子踏光而来。
“我来迟了,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