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死?”
秦月瑶一听,惊喜得大叫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夫君不会死的,母亲,母亲,你听到了没?浅歌说我闻还活着,他还有救!”
在一旁还在直愣着眼的佘太君听到,早命由丫鬟扶着,颤巍巍的也朝这边而来,眼里放着惊喜的光芒。
她的儿啊!
所有人都瞪着场上这一切。
“没死?”
风浅歌的话让夜惊澜和夜辞轩都站起来了,朝这边走了过来。
风如是怒发冲冠,从地上爬起来提高嗓门提醒大家:
“家女的医术,本院一清二楚,她从无行医诊断经验,连盛乾医学院的学生资格都考不进去,如今却当众大放厥词,质疑本院的判断,请大家千万别被她的胡言乱语蛊惑了!”
风如是的话倒是真提醒了大家。
“是啊!这风家的大小姐,是个医学废材,人尽皆知,她说没死就没死?这分明就是妖言惑众!”
风烟紫也赶紧站出来道:
“没错,家父行医这么多年,治过疑难杂症无数,宫里的娘娘,皇子,甚至是太后皇上,他什么时候诊断失误过?她风雪歌算什么?凭什么质疑父亲的诊断?”
风烟紫说的大家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可是秦月瑶和佘太君不管啊!
她们一个失去了夫君,一个失去了儿子,那种剜心切肤之痛,早让她们失去了判断,迫切需要一道希望之光来照耀她们。
风浅歌的话,就是她们的希望之光!
佘太君扶着秦月瑶,“扑通”就跪倒在夜惊澜面前:
“皇上,我儿是朝廷命官,幸得皇上体恤,他出事了还劳烦皇上亲自过来送灵,可是如今我大孙女说我儿还有救,老身也自知希望渺茫,可是那是我的儿子,老身听到了希望,总是要试一试的,还请皇上准许,将我儿重新抬出,再行诊治!”
“母亲,你疯了吧?二弟他是真的死了,你要面对现实啊!你知不知道,惊扰死人亡灵,会让二弟死后也不得安生?”风如是抓狂的看着佘太君。
他知道母亲不舍得二弟,可是她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呢?
他二弟今天要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抬出来,那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成为整个丹阳城的笑柄!笑他风如是教女无方,疯言疯状!
秦月瑶却在一旁也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皇上,请您念在月瑶不堪忍受丧夫之痛,让雪歌试一试。”
夜惊澜站立在那里,沉默又威严。
他自然是不相信风浅歌的判断的,可是近来,他听到一个消息,说是风如是被睿王拉拢,而轩王似乎也在拉拢风家。
别看风如是只是一个三品太医院院首,可是他身后,站着整个盛乾医学院的医者!
在一个王朝里,医者的地位不用多说,一个两个自然无所谓,但是整个王朝的医者如果都投靠一方,他们用那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随时可以左右一个王朝的风向!
他还没选定太子继承人,风如是就已经蠢蠢欲动,这让他十分不爽。
他这次倒是希望风我闻没死,借机给风如是狠狠打击一把,灭一灭他的威风!
“皇上!请你看在家父率领的南元军为国尽心尽力的份上,就满足月瑶一次心愿吧!”秦月瑶见夜惊澜沉默不语,再次重重磕头。
这次夜惊澜将目光投向夜辞轩:
“轩王,你怎么看?”
他倒是想看看,轩儿是不是真的想拉拢风如是,为风如是挡住风浅歌。
夜辞轩看着父皇那深不可测的目光,心里有些彷徨。
他当然知道夜惊澜在权衡他和五弟之间的势力,太子一位,尚没有定论,所以此时,如果他明确支持风如是,那就是给夜惊澜留下一个十分恶劣的印象。
他权衡良久,才开口道:
“父皇,按理说,谁都知道风院首的医术了得,他下的诊断,绝不可能有错,但是,老太君和二夫人的心愿,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
“风院首,你可敢再次看一眼风大人的遗体,当众再下一次结论?”
“臣当然敢!”风如是自信满满的走向棺材,将手搭在风我闻的脉搏之上,片刻后道:
“回皇上和轩王,我二弟用手探鼻息,早已呼吸停止,摸心脉,虚里处,毫无跳动,探三部九喉处,毫无脉勃之像,并且此像已经三天,这等明显的死亡症状,别说下官是堂堂太医院院首,就是民间普通大夫,或者小女风烟紫都能看出来,我的二弟已经没了!”
他说完,得意又愤怒的瞪了一眼风雪歌。
这该死的逆女!让他面子丢大了!
有理有据!
众人听得纷纷点头信服。
“那风大小姐又是如何判断,风二爷没死的?”夜辞轩问道。
“她能如何判断?她不过就是狗急跳墙,心有不甘,眼见支持自己的二叔去了,她要急于证明自己,以免自己早早就被排除在风家继承人名单之外!”
风烟紫在一旁凉凉的讽刺。
“你那么担心我跟你抢风家继承人?担心到把二叔的生死都置之不理了吗?你们不是都说我是医学废材吗?那你在担心什么?让我试一试又何妨?”
风浅歌冷冷的笑着,没有理会夜辞轩,反而朝夜惊澜行了个礼:
“皇上,这人的死亡,分为身体死亡和脑部死亡两种情形,探鼻无息,探脉无迹,这种是身体的死亡,但是身体的死亡,不代表脑部的死亡,为何我二叔如今身体还未出现变化?是因为他的意识还清醒着,他的意识让自己的身体还留着生命的迹象,这种就是所谓的假死状态,只要我将他体内的毒去除,他立刻就能醒来,并且身体上的死亡状态就会跟着消失。”
“胡说八道!你从哪里判断出你二叔中了毒?并且这脑死亡是什么歪门邪理?放眼整个圣澜大陆,谁听说过脑死亡这个说法?”风如是在一旁吼道。
风浅歌也不搭理风如是,反而又朝夜惊澜禀告:
“皇上请看,我二叔的手脚上,有一些莫名的瘀青,这不是寻常人死后该留下的。”
风浅歌这一来一去,将夜辞轩和风如是都忽视了一遍,让两个人气得牙痒痒,夜惊澜却看得津津有味。
夜惊澜伸头一看,风我闻的动脉上方,以及脚踝上方,果然有一道淤青,而且那淤青的形状十分规则,都呈现浅浅的波浪状,就像人画上去的一样,都朝心脏那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