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急惊风似地喊:“曦臣哥,快,拿上琴,救人啊!阿娘为我挡了大哥一招,整个人晕过去了。”蓝曦臣惊讶地望向弟弟,先一步赶过去。
只见聂明玦无比自责地向不省人事的江厌离道歉,悔恨不已。看到蓝曦臣来,赶忙把怀抱着的江厌离放下,交由他搂着。不久,金子轩带着一盆牡丹花和绵绵一起过来了。
绵绵刚到面前,忙问道:“现在,要怎么做?”聂怀桑一把用手背一擦汗,指挥着蓝曦臣把人抱进屋里,说:“摆阵,织魂,用蓝家音律之术吹奏《吹梦到西洲》,给阿娘召魂聚灵。那盆牡丹花放在法阵中央当作阵眼。曦臣哥,忘机兄,我把曲谱发给你们一人一份,熟悉熟悉。等记熟了,你们就开始吧。这织魂聚魄之法,是阿娘单独传给我保命救人的。我拿它救过不少生灵,非常灵验。虽然救人是第一次,但以前救花医草,治猫病狗伤,次次灵验,你们信我,可以吗?”
“蓝湛,蓝宗主,弹吧,我相信聂兄。再说了,这是我阿娘传给义子的保命功法,绝对百分百可信。你们,就弹吧。不要有多余的顾虑。”,魏无羡笃定肯定地说。
“魏兄,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在练阿娘教我的《风雷诀》时,被我大哥见个正着。他一时火大,拿出“霸下”就出手教训我,嫌我不练自家刀法,反练什么旁门左道。逼得我逃到厨房,刚好阿娘见了心疼我,挡在我身前,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招。现在,最要紧地是救阿娘,要打要骂,事后再算,好吗?先救人要紧!”,聂怀桑欲哭无泪地乞求说。
魏无羡只得答应他,说:“好,只要人没事。呃,怀桑呀,你那套《风雷诀》怎么回事,真那么招人恨?”
聂怀桑委屈巴巴地说:“哪呀,就一使巧劲的功夫,它是依据风车受的风力越大,转得越快,形成的风越大,借助风力制敌的功夫而已。就一个法子,使劲转快些,转出大风刮过,练到一定境界,能出天雷地火罢了。算保命的功夫,我大哥非说是我不学好,像你一样嚣张,劈头盖脸一顿收拾我,拿人撒气,我也很委屈啊!我好好练保命的招,我招谁惹谁了?”
绵绵只得圆场,说:“算了,账回头再算吧。先顾顾阿娘!唉,聂宗主也真是的,冲人发什么火,没个遮拦顾忌的,人前都还要打孩子,虽说长兄如父吧,可也不能拿孩子当出气筒啊!这可倒好,伤的是外人!”气得聂明玦涨红了脸,狠狠憋着一口气。
“情一物,无木成林,无水行舟;情一事,未算藏谋真还谬;情一人,积深不厚,积年不旧;情一念,墨尽非空,百代飞白骤,划地为囚。蓝田需汲后点,惟琼浆能浇美玉瘦。至高者清难垢,至贵首润囚愁痴竭火,知她不能求,醉逢歌,知他不必候。只约灵犀过隙灵光暗相投。万籁停吹奏,支颐听秋水问蜉蝣。既玄冥不可量北斗,却何信相思最温柔。顾盼花发鸿蒙,伻然而梦,你与二十八星宿皆回眸。系我彩翼鲸尾红丝天地周,情之所至,此心逍遥不游。”,只听得仙乐妙曲萦绕耳间,似甘露清泉滋润心田,轻轻地抚慰人心间,一扫心中郁气阴霾。
牡丹花感应到仙音天籁,顿时抽苞绽蕾,徐徐绽香吐蕊,在法阵指引下,花气灵气尽数流向江厌离的眉心。正逢月光洒落一地,竟是循着花气灵气一点一点汇入江厌离的身体里。聂怀桑激动得晃动魏无羡的胳膊,激动地说:“看哪,这就是织魂聚魄术的“风花雪月”,等一下你会见到光影幻化成人影,在法阵中央显身,聚光影织神魂,再循着灵气没入眉间,不出一盏茶,人就能醒过来,调养调养也就没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蓝曦臣就颤抖着弹断了一根弦,急得聂怀桑大吼他道:“浑蛋,那弹断的弦,断的是情丝,你是要她醒来后做个没有儿女私情的人吗?她又不是文财神比干,要无私公正才能做好神仙。去了情丝,她从此就无儿女私情,一心为公了。有情,也只是博爱众生,有神性没人性了。你干嘛?!!”
“嗯,我是在做梦呢吧,那我再睡会。”,江厌离打着呵欠,翻过身,继续睡。蓝曦臣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聂怀桑赶紧示意一帮人出去,让江厌离好好休息。
离了大老远,聂怀桑才转过身对蓝曦臣等人说:“恭喜你,我阿娘的命,你救回来了,不愧是泽芜君!不愧是蓝家!怀桑感激不尽啊!”
蓝曦臣忐忑不安地问:“那她的情丝,要怎么办?”聂怀桑不由得重重叹气摇头,回答说:“能怎么办?认命呗!信不信,现在金子轩抱着一个孩子说是她的孩子,她可以半点不带情绪地认下孩子,当金子轩是木头抱着,毫无芥蒂。谁让她没的是“情”那根筋呢,从此无心无私情,活成神仙。如何续上情丝,阿娘没教过啊,我不知道啊?”
金子轩不由得笑出声来,满满竟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