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抿泉水入喉,淡淡地对帮我摆法阵的薛洋和孟瑶说:“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阴铁也是一样的。西楚霸王就是天火之命,先死再生,不死不生。至今后人仍是追思感念其英雄勇力胆气,可见永存世间的,不一定是胜者。这流芳百世,也是一种成功。当然,你要是认同成王败寇,一切当我没说。要拿“四面楚歌”,西楚霸王死于攻心计,一曲兵败如山倒,被吕后算死,死于妇人之手说事的,我认。事实胜于雄辩嘛,我不争这个上下短长,你高兴就好。花开金腰箭,花开金腰剑。对了,孟瑶,把你那把软剑借我使使。用完还你。”
薛洋一听,赶紧帮我讨要软剑,孟瑶无法,只得解了腰上缠着的软剑,给了我使唤。我扬起金腰剑,收了八卦阵口,还闲得蛋疼地放大放小阵口给薛洋孟瑶看,笑嘻嘻地逗他们玩。玩够了,把剑拋还孟瑶。说:“等我回去,看了皇历,择了吉日良辰,再来开阵炼阴铁。世事如烘炉,人如钢铁,不经炼化,难成器皿。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习便废材。阴铁也是一样的。不服,那就炼它到服为止。你们继续,我回去挑日子去了。走了!”
薛洋好奇宝宝一般,摸摸阵口,自顾自地说:“奇了怪哉,怎么做到的,刚才阵口跟绣囊似的时开时收?到底是剑灵,还是法阵灵?亦或是另有玄法不成?”孟瑶只好帮他打圆场,说:“江姑娘莫怪,阿洋只是入了迷,不是故意不回话的。还请多多包涵!”
我笑着安慰他说:“包涵,包涵!我不会那么小气的。至于那阵口可任意收缩的事嘛,其实就是小把戏,为了安全罢了。不用的时候,就藏起来,多好呀。等以后有可能的话,我再整个像香囊似的,贴身收藏,随身携带。就像佛家说的须弥芥子一样,那个更好。等有空闲吧!今儿就先到这样吧!人哪,想太多了,耗自个。”
薛洋抬头,一本正经地问:“是哪路小把戏?我也修的玄门法术,精通各路术法呀,怎么看不懂呢?”孟瑶也好奇地看向我。
我一拍额头,叹气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自创的符咒,书上没有,改天再给你细说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薛洋还想追上来问个一二子丑寅卯的,亏得孟瑶拽住了他,我才免了一顿咶噪。
三天后,我踏着晨露,迎着朝阳,手一抬往上一举,化日光为箭,“嗖,嗖嗖”地朝法阵射去,三箭定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不夜天炼阴铁的法阵,正式生成,开阵大吉。温若寒大喜,派孟瑶恭恭敬敬地送我回去。我当场吓得不轻,人情欠大发了。我以为,他会赐我好死。加上我知道得太多,不死不行。让我好死,就是他最大的良心了。没想到,他还能让我囫囵成个地回去。我的嘴都吓得合不上了,惊喜交加,喜极泣极!可惜,感动还没两下子。薛洋就出手,抽了我的神思,抹了我的记忆,打昏了我。临倒下之前,我只看见了他轻蔑一笑,只听到薛洋说:“放心,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等你一觉醒来,就回到那边去了,而且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你被抽出来的神思精识,我会好好保管,闲时拿出来细细研究的。主上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说饶你一命就饶你一命,绝不食言!”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就在床上醒来了。绵绵惊呼,喊道:“醒了!醒了!快来人啊!”金子轩破门而入,跟着聂怀桑也追进了来。对上我懵懂无知的眼神,聂怀桑一把给我探脉,放下我的手,低低地说:“她这是神识受损,记忆不清,不认识人了。万幸,只是失忆,不曾伤着碰着身体。现在,只当她是初生的婴儿般,再教一遍人事吧!若要立马恢复记忆,除非找来江澄和魏无羡,刺激刺激她,没准能成。”金子轩一把搂住我,轻轻地哄着:“就算她一辈子不清醒,我也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说完,绵绵和聂怀桑,齐齐无语问苍天。绵绵最后忍无可忍,扒拉掉他的手,自己揽住我,让聂怀桑拉走金子轩。剩我一脸懵逼脸,不解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
那夜,回到家的我,抱着绵绵,睡了个香甜。金子轩,不放心地守在帐篷外。聂怀桑则去找了江澄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