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安慰我说:“好了,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过,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要钱不要命呢?太危险了!还有你那借口,一听就很假。活似是个仙女就寂寞思凡,书生白捡一媳妇似的,卓文君随司马相如,世间仅此一例,造瞎话也过过脑子。你那两个人精似的弟弟,居然也肯信!当时,傻了吧!”
“是呀,当时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不信这话的。可能,他们觉得自家先祖若无这般厉害,也不配成就云梦江家,五大仙门望族之一吧。”,我说。
蓝曦臣又扔了一条鱼上来,说:“那倒是,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谁会信自家先祖没有宝物传给子孙后代呀。那你那盏灯陪伴先祖之灵,年深日久,会不会像佩剑似的,才成为的灵器呀?”
我摇摇头,直说:“不会,那是我日常打的灯笼,我平常打着它照路的。我那年还打着它去找回阿羡的。那时,阿羡刚来莲花坞,阿澄为了爱犬妃妃茉莉和阿羡斗气,把人赶了出去。大半夜的,是我打着莲花灯找回来的。后面去拜师学艺,我带去陪我的,想家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最后,我把它炼化成了兵器。供在祠堂,经受香火,濡养灵气。”
蓝曦臣听完直皱眉,说:“那你何必呀!”我低头喃喃道:“不知道,我就觉得我的宝莲灯有话本里起死回生,再造山河之能。”
蓝曦臣叹口气,幽幽道:“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也想不到宝物原来不是天生成,是人造的。毕竟当年,宝莲灯一出,山河再造,海晏河清,驱瘴去疫,移时换影。是阴虎符之外,仙门百家最想要的宝物。当年,你手一扬,废墟重现生机,莲花坞一如当年,花开叶茂,鱼游鸟飞,好一派生机勃勃景象。山河复苏,安民利业,羡煞众仙门百家。只是,宝莲灯一拿出来用完后,你就当场倒下,神医说,你命不久矣。让我们多顺着你就好。”
我把烤好的鱼递给他,说:“上来吧,水里凉。”说完,一把拉他上来烤火。蓝曦臣应了,麻溜地上岸,边吃边说:“今天就先抓这么多吧,提起当年的事情,我也没心情再泡水里了。”我说:“还在生当年的气呀!”
蓝曦臣说:“你说呢,我历经艰险,一回来,媳妇没了,我要不是还担着蓝氏上下兴衰荣辱,我能当场随你去了。臭不要脸的金家,居然威逼利诱江澄,让江澄跪求你改嫁金子轩,还记了金凌作嫡子,捆劳你们的关系,气死我了。怪只怪,当时蓝氏元气大伤,只得忍了这口恶气。”
我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做大哥大姐的,没不忍辱负重的!肩上担子重,不是?谁不是打落门牙和血吞,看谁忍得过谁。”
“是可忍孰不可忍!世间没别的女人了。他这是犯贱!”,蓝曦臣怒吼。
我低头吃鱼,半晌不语。他看看我脸色不大对,就收了火气。收拾了鱼篓,埋仔细炭火,背起我回去了。我情绪低落地趴在他后背,一直不高兴。他只好哄道:“小祖宗,你消消气,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回去你罚我骂我,怎么都可以?不要不高兴,气坏了不值当。多想想好的,想想咱儿子。长得清清秀秀的,一表人才。多值得庆幸的事情呀!澜堂兄天天被他气得跳脚,多可乐呀!这孩子,别说,真像阿羡听学时那调皮捣蛋的机灵劲!每次我只要说,忘机呀,你看他多像他舅舅当年呀,他那板子就打不下去。特逗!”
“喔,他就是这么给你们养的无法无天的。是不是,还一边跑一边喊,“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禁止疾行”,气得叔父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呀。”,我问。
蓝曦臣回答道:“知子莫若母,你还一猜就中。是的,叔父喜欢他活泼机灵,却也痛恨他顽皮捣蛋。气得,三千条家规加到了四千多条,照这样下去,能加到五千条呢。”
“你别吓我好不好,三千条已是骇人,五千条你干脆要我命好了。我可受不了那么多条家规。”,我说。
蓝曦臣说:“怕什么,让景仪接过担子,我和你去别处养老去。家规爱谁守谁守去。又不住云深不知处,家规管不到我们头上。”
我乐得差点滑下去,说:“你学滑头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可老实了,循规蹈矩的。果然,经的事多,人老奸马老猾啊!”
“某多谢夫人夸奖!那今晚,给我做几道菜,权当奖励。”,蓝曦臣卖乖讨巧地说。
我回他说:“嗯,好的呀。我再给你画几张肖像,以作纪念,你看怎么样?”
到家了,他把我放了下来,说:“好呀,你得给我配上诗文,要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才行。”我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