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

“然姐！这里！”许萌招了招手

　　莫然走过去：“萌萌，好久没见了，等下，我接个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吼声：“莫然！你在哪？你明天开学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还在外面鬼混，你混了四年还不行吗！你打算高中也这么混下去？女孩子要点脸！你得知道什么是自重自爱！”

　　“哦，我不也考上高中了，是，我不知道自重自爱，我也没跟哪个男的上床，我要是真不要脸，不自重自爱，你外甥都有10个了”

　　“你要气死我啊！你要是不回来，以后也别回来了，你跟你爸和那个后妈过去吧！”

　　“知道了”莫然挂了电话，她又点了根烟，干了一杯酒。

　　许萌起身：“然姐，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回来。”

　　“喂？然然？”男人温柔的声音传出

　　“爸，我妈不要我了，他让我跟你走，你要不乐意也行，给我点钱，我住旅店，反正我开学住宿舍”莫然呼了口气

　　“你要是想来爸爸这边，就来吧，不想来爸爸就给你钱，现在都11点了，早点休息，家里密码没换，我跟你阿姨出去了，你先住一阵子。”

　　“行。”

　　“呦美女，一个人啊？少喝点酒，这酒很烈的”

　　莫然抬眼看着他：“半个人，你要不给我找找另一半？”

　　“那你看我像不像你的另一半？”男人一脸猥琐，“看样子没成年吧？爸妈不管回家时间？要不去哥哥家住段时间？”

　　“我看你……长得挺像傻逼的”莫然笑了声

　　“操…臭婊子。”男人骂道，对着她动手动脚，“卧槽！”他的致命点被莫然踢了一脚。

　　“哥哥，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丑逼，没成年也敢勾引？看来是局子里有人啊。”莫然灭了烟

　　“***！”

　　莫然又给了他一脚：“想白嫖别来酒吧，去妓院，什么女的没有啊？你要有特殊要求，男人也什么样没有，搁酒吧对一个未成年高中生动手动脚，你脸呢？”

　　服务生听到了动静，过来问：“这位客人，怎么了”

　　“你们酒吧安保措施不太好，连狗都能放进来对女人性骚扰，买单。”莫然抽出几张钱。

　　“不好意思，这单给您免了，是我们的错。”一个男人走出来说

　　“嗯？是你？”莫然摘下墨镜

　　“老板…”

　　莫然笑了：“这是你店？没关系，我不会对外说什么，毕竟你还是要做生意的，而且我也没损失什么。”

　　柏凌让人带走了那个男人：“很抱歉，这单不用了，算我请了。”

　　“好吧。”

　　许萌发现莫然不在位置上，转头看见她在和一个帅逼说话：“然姐，你男朋友？”

　　“不是，今天因为一点小事认识的”莫然带上墨镜，“我走了，你慢慢玩，咱们这单他说免了，你继续喝，我明天开学，我妈让我回去。”

　　“行吧，然姐你考的是九中？我也在九中，记得来高二找我玩。”

　　“行。”

　　“报告。”莫然穿好校服站着门口，里面的中年男人正在讲话，全班向门口看，“不好意思来晚了”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你看咱们谁像你一样？”男人烦躁的说

　　“报告。”慵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来晚了抱歉。”

　　莫然听着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又是柏凌。

　　“都进来！”男人继续说，“我叫姜戚，你们的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只能咱俩委屈当个同桌了”柏凌说，“你好新同桌。”

　　“你好”

　　姜戚撇了一眼全班，默念着什么笑了一下，“认识好了吗？男女生同桌的别太认识了，没成年别着急找对象，等着再说。”

　　全班笑了，姜戚接着说：“说你们呢，开学迟到的。”

　　“……”

　　“……”真他妈社死

　　莫然率先说：“老师，我认为想要混的好，得跟那种看着就不好惹的大哥熟一点，就多认识了一会儿”

　　“你看着也挺不好惹的不用找大哥，脸转过来。”姜戚说，“下课”

　　“看着不好惹的大哥？”柏凌挑了下眉，“我觉得你混的应该不错啊。”

　　“我自己裸混，靠刀子嘴混起来的，能打过我的但一定骂不过我”莫然笑着说，“不过还是谢谢你昨天请我喝酒。”

　　“确实，嘴挺刀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迟到的女生很好看！！！！我恋爱了！！！”

　　“别想了，这是我们初中大哥，三观五官都很正，但是我们学校几本所有混子都被她打过，好像初三把人打进医院ICU，留了一级。”

　　“这么狠！！！！长得真的好看！！！！！果然长得越好看打架越凶残。”

　　“不是那个男生也好帅！！他们好像很熟？”

　　“这是恒中的大哥，你驾驭不了，他就是那种逃课还能考前200的拽逼！！！”

　　“这两个真的没一个人好惹，我好怕！！！！！”

　　莫然咳嗽了一声，笑着说：“你们在我俩前面呢，我可以听见你们夸我好看，但是我没有把人打进医院ICU，只是普通病房，我一女的怎么可能呢，而且我很友善的。”

　　“……”普通病房好像很正常？？？？

　　柏凌开口说：“你去天台吗？”

　　“去那干嘛？”

　　“敬大哥根烟。”

　　莫然看了眼钟：“等会儿吧，我来的时候抽了一根，不着急。”

　　“行。”

　　“……”抽烟好光明正大

　　一个女生说：“我叫徐茗，叫我茗茗就好啦，姐姐能加个微信吗？”

　　“可以可以，叫我莫然就可以啦，茗茗你好可爱呀。”莫然笑着说，“传闻有点扭曲我的形象了，不用怕我，我很爱笑的，真的超友善的，挺讲理的，不信你问他。”

　　“是，见识过了，能笑眯眯的跟男的约架，也能笑着打一个男的，对女生倒是很友善。”柏凌趴着漫不经心的说。

　　“……你看吧，真挺友善的，至少对女生是这样的，男生也分人。”莫然很无语，“快上课了”

　　“这节课是英语，我是你们的英语老师王若染，希望可以好好相处”女人面无表情的说，确实很难让人看出半点很好相处的意思

　　课上了一半，莫然转头一看柏凌居然趴在桌子上睡了，心想也对，开酒吧的肯定得晚睡。

　　“中间那个睡觉的男生，你来回答一下。”

　　“我不知道。”

　　王若染摇了摇头说：“后面那个睡觉的男生你回答一下”

　　柏凌慢慢悠悠站起来，缓缓开口，中间还打了个哈欠。

　　“坐下吧。”

　　“……”这是人？

　　莫然下课叫醒他，问：“有烟吗？我钱没了，最后一根还被我抽了，可怜可怜我吧”

　　“一起？”

　　“走。”

　　徐茗见两人一起走，就问：“莫然姐，你们不吃饭？”

　　“我们抽根烟，你先去吧，多吃点太瘦了。”

　　“好的。”

　　柏凌给她递了根烟，莫然接下道了声谢谢。

　　“那酒吧是你自己的？”莫然吐出一口烟，“那是不是就有固定收入了？不用依靠爸妈了？”

　　“我哥哥的，也算是我的吧，是有收入，也没怎么依靠他们。”

　　“真羡慕你，那你哥哥呢？”

　　柏凌吐出一口烟，说：“去美国治病了，明年治好治不好都回来。你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可以自己生活，不用别人嫌弃。”

　　“嗯？”

　　莫然叹了口气：“看在你给我烟的份上，告诉你吧，我爸妈离婚了，我妹妹当时还小，我就得保护她，听见爸妈吵架就哭，我就得带着她出去躲，后来爸妈离婚，都不想要我和我妹，我当时去爸爸家住一段时间，再去妈妈家住一段时间，我求我妈妈带着妹妹，毕竟她还小，到处跑不利于心理发育。”

　　柏凌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很护着她妹妹，但也不想让杨茗瑶受伤害，对女孩子很温柔，没有说什么重话，柏凌吐出一口烟问：“后来呢？你妹妹跟着你妈妈，那你就一直这么跑？”

　　“没有，我爸爸后来结婚了，我奶奶和爷爷很讨厌那个新女人，就让我去他们那里睡，但是因为年纪大也没住多久，而且有时候跟我妈吵架，我妈让我滚，我就不能睡，只能在酒吧喝酒。”莫然笑了声，“你干这个赚钱吗？赚钱我也想干，然后带着我妹走，还她个清净。”

　　“不怎么赚钱，我主要还是靠我哥，只是帮忙看店。”柏凌说，“你妹妹跟你不怎么像。”

　　“呵，那肯定啊，我从小是被打出来骂出来的，她是被我护出来的，每次爸妈一吵架，我跟她躲猫猫，等不吵了才找到她带回家。”

　　“你爸妈为什么打你？”

　　莫然想了想：“嗯…可能觉得我是他们的拖油瓶这样的吧，不记得了，我越哭他们打的越猛，后来就死命不哭，他们就不打了。”

　　柏凌说不出话，他真的想不到她有这样的童年，看着就像没事人一样，这样的爸妈，这样的家庭，她一个女生，承受了16年。

　　“你之前打残了一个男生？为什么？”柏凌问。

　　“哪有什么为什么？看着不顺眼，欠打，就打了一顿，最逗的是，老师打电话给我妈，我妈说可以赔钱，让老师别烦她，说随便弄我，别找她就行，哈哈哈哈，老师跟那个家长当时都无语了。”

　　柏凌也笑了，他灭了烟，说：“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