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觉得很不好。
自己脑袋晕忽忽的,世界好像静了下来。
无可避免的,曾经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时隐时现,让他难以呼吸。
这些天,他一直强迫自己忙碌起来,因为一旦有空闲的时间,他总想起不该想的事,念着不该念的人。
他没什么好埋怨的,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行尸走肉。他的责任,对家庭,对牛宝,就像是支撑他的棍,若是没有这些,他可能已经倒下了。
人这一辈子,也许很快就会过完吧。
他望着对面两个陪他的人,瞬间想释怀这一切。
酒精的作用下,杨九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抱着旁边的张九龄掩面痛哭。
“哥。”张九龄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别哭,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找去,好吗?”
“找不回来了。”九郎轻轻地嘟囔着,“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好好,找不回来。”张九龄与九春对了个眼神,“那不是你不要人家的嘛,再说你也没找啊。”
“我能找吗?”杨九郎推开了九龄。
“我怎么能找?我该以什么理由去找,我知道,你们可能心里都说我无情无义,你们可能都在背后骂我,可你们又知道什么!张云雷,人家是角儿啊,人家就应该享受万千簇拥,赢得满堂喝彩。我呢,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小人物,我不但没给人添砖加瓦,我反倒败坏人名声。你们以为我不想陪他吗,不想吗!可我毁的是人一辈子。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杨九郎泪流满面,借着酒精一吐为快。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我怎么了,我做什么坏事了吗,不对,不是我毁的他,是所有人毁的我们!”
杨九郎死了,那个时而奶萌时而霸气的九郎死了,那个碎碎叨叨小眼八叉的九郎死了,那个在舞台上对折鞠躬满眼感激的九郎死了。所有人都是凶手。
张云雷回国了,媒体争相报道。
前去接机的粉丝将整个机场都围住了。
一个传播中华文化的少年,风评果然转的很快。
德云社采取的方法是将二人描述为社会主义兄弟情,却因玩笑不当而被公众指责,无奈分离。
这种设定很讨巧,两个人立刻变成弱势群体,甚至你若想聊,还可以谈谈网络键盘侠对当代社会的危害。
张云雷看看接机的姑娘们,有熟悉的面庞,也有陌生的。
他眼眶湿了。
“二爷,我们替你看着九郎呢,他现在很好。”一个女孩对他说。
“你们俩要好好的。”“对!”其他女孩也纷纷附和,“九郎没出轨,他对他搭档很冷淡的。二爷别生他气。二爷不哭,我们保护你。”
张云雷转过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永远爱我,永远护着我,没有伤害我。谢谢你们替我守着这份爱,无条件地站在我的身侧。张云雷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