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沐是个杀手。
杀手这行当,听来神秘,但对时沐来说,轻熟的很。
动起手来很简单,人命极脆弱,太阳穴、脖颈动脉,都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关键是手要准。
时沐有经验,曾杀猪宰狗多年,在他来看,猪和人最像,他以往杀猪最多。
初次动手,仍记忆犹新。
时沐使一把钢管和铁锭焊成的铁锤,锤面光滑,微微凸起。记忆里只有一声闷响,那人太阳穴流血不止,缓缓倒下。
两万块钱到手。
说来惹人诧异,但事实上多数人只值这么个价钱,有时甚至还会更便宜。
人就好似一台精密的器械,输入程序,得到结果。多数人容易被情绪干扰,得不到应有的结果,多是失败者;老实人有一点好,这程序一旦开始,便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似乎天生适合干这一行。
事实也如此,时沐从不失手。
他做事不急不慌,沉静有序,直到确认心跳绝无复苏可能,才会缓缓离开。
另一点,他从不耽搁,从不拖延。接到电话后,还有三小时天亮,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时沐在昏灯下等,从暗处跑来一人,全身裹的严实,带黑帽,口罩。到时沐面前,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
时沐注视几秒,点点头,照片上就是要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