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秋这几天去武堂里的时候,路上没碰见云远过,他也没在意。
云远一般情况下,去的都早,偶尔去晚,也不会迟到。
方知秋到武堂,果然看见云远已经在练剑了。
他们点头致意,师傅就悠悠闲闲进来了。
“都过来,今天把昨天学的巩固一下……”
师傅在前头盯着,方知秋认真地练着。
方知秋沉浸在舞剑中,忽一抬头,却发现云远和师傅都消失了。
一般练招式的时候师傅都在一旁,会为他们挑错。
方知秋左顾右盼,看旁人大多都在练剑,他也不好东张西望。
没一会儿,云远先回来了,云远归队,然后继续练剑。
师傅接着也回来了,还……带个小酒壶。
武堂里的规矩明明清楚列着:武堂内严禁饮酒,违者重罚。
方知秋的身子随着剑转动,眼四处瞄。
好吧,这一大屋子的人都跟没看见似的。
那些练剑的旁若无人地练着。那些纨绔子弟自己聚成一堆,见着师傅走过来才欲盖弥彰地拿起剑来。
“嘿!”一个人用手肘捅了捅方知秋。
禄元洲位于一条重要的商贸通道上,青州城是禄元洲的中心。
这个人号称“武堂里的百晓生”,父亲是禄元洲里的二把手——一把手是百晓生家的世交,可算是只手遮天。
如果不是百晓生初出茅庐,那他的称号估计就是“整个青州的百晓生”。
百晓生也姓李,叫李全越,巧了正是城南李家的。
方知秋还记得李全越知道他爹姓李的时候,李全越说:“嘿,没准咱们祖上是一族的!”
方知秋想:得了吧,一个在庆安,一个在元国,还亲戚呢。再说,是亲戚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亲生的。
李全越也是因为云大少爷跟方知秋一副很熟的样子才结识的方知秋。
李全越消息灵通,今天就打听出来了方知秋家里的情况,不过应该没有云远知道的多。
“你知道云大少爷跟老吴说的什么嘛?”李全越收回自己的胳膊,“神神秘秘的,估计有什么好事儿!”
老吴,就是那个武堂的师傅,几个跟老吴打成一片的都爱这么叫他,显得亲切一点。
“能有什么好事?”方知秋对于这些八卦事儿没兴趣,“再说有也轮不到咱们。”
百晓生蔫了,他和方知秋的武功在武堂里可排不上号,百晓生沉迷于到处跑,去听听趣事儿。
“你不是跟云大少爷相熟的嘛,你怎么不知道?”
“……没有熟到什么都说的地步。”
“你问问呗,没准他会和你说。”李全越开始怂恿方知秋。
“……你去问。”
李全越在脑海里想象自己去问云大少爷的情景,觉得这个想法是有都不能有的。
“李全越!”
老吴的一声怒吼,李全越硬是从这俩字中闻出了酒味。
李全越一哆嗦,正经站好,然后装模作样地练剑。
“你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全越一脸委屈,他真的把自己上课能记的都使了。
老吴喝了酒耍威风呢,李全越不跟他唱反调,要是这酒鬼酒劲上来拿剑敲他可不好玩了。
“手放平……嘿,叫你放平呢!”老吴“啪”地一下拍在李全越的手背上,李全越“嘶”了一声。
方知秋围观李全越被师傅单独教导,心里是幸灾乐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