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黑夜来临之际，大地来不及喘息，狂风暴雨呼啸而来。树在风中挣扎，摇曳着无助的叶；狗狂吠不止，最终在大雨中销声匿迹；人躲在混泥土下，瑟瑟发抖无动于衷。闪电劈开了黑夜，光照亮了填空的缝隙，片刻间消失。农村的雨夜，只有在瑟瑟发抖中度过。女孩住在二楼，闪电劈下时带来的光，照亮了孤独的树，树摇晃挣扎着，树影打在女孩的窗户上，她看一眼便躲进被窝里，被子覆盖女孩的全身，她感觉呼吸不畅，又实在是害怕，只能壮着胆子，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她打算去她父母那屋一起睡。外面依旧狂风大作，她打开门，人没有看见，留下一摊鲜红的血。她顿时腿软，哆哆嗦嗦地跪坐在地上，她死死地咬住白皙的手腕，她不敢发出声。“他们只是不小心受伤了，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不敢细想，只能随意找个合适的理由安慰自己。她打算下楼。

楼梯的灯是声控的，恐惧令她发不出声音，她顺着扶手，一步步下了楼。她不敢回头，害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在身后，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走，黑暗一点点击溃她的内心，她赤脚走完最后一阶，看向黑洞洞的客厅。客厅还是没有一个人，只有鱼缸运作的声音，不过她发现院子里的车不见了，她松了口气，“母亲受了伤，父亲开车带她去医院，不告诉我应该是看我睡着了。”她把前后线索联系起来，安心下来。她缓慢地从沙发上起来，闪电依旧不停息，她缓缓地看向窗外。

她的母亲满身是血手中拿着一把斧头，闪电打下的把她照亮，她的女儿晕倒在地。第二天女孩在她的床上醒来，她急忙地跑进父母的房间，发现母亲睡得很熟，她有些崩溃地叫醒母亲，断断续续地问：“我…我爸呢？你，你昨晚干了什么？！”她说完，她的母亲一脸诧异地看向她，烦躁地说：“你爹去买早餐了，我昨晚九点就睡下了，大早上的你又犯什么病！”听完母亲的解释，她冷静下来，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那是个梦，是梦。”母亲不耐烦地把她赶出去，女孩神经兮兮地跑回房间，掀开被子打算继续睡。她的梦里依旧是她母亲血淋淋地站在雨中，拿着斧头对着她笑的场面。

院子里的花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地撒了一地。她的母亲下了楼，看着一地的烂花，拾起一朵沾满泥土的花，冷淡地说：“花儿真廉价，太矫情。”满地花下掩盖的是她的秘密。她放了水，把烂花冲刷了一次又一次，熟悉的地面逐渐露出本来的面目，花儿顺着下水道流下地底，奇怪的是，清水变红，烂花突显的绚烂。她的母亲看向了天空，依旧是那样的蓝，多么夺目。她走回了屋，餐桌上留有冷掉的包子。

女孩从梦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