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发烧足足烧了一个星期,池仪意志持续模糊,只顾得一日三餐的时间还有自己上厕所的需求。
期间桑意除了早中晚吃饭的时候来一次,其余时间许向阳一直陪护在病床前。
那天晚上凌晨两点。
池仪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
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房子里只点着一个暖黄色的灯,身上盖着医院特有的被子,旁边似乎还趴着个人。
闻到了这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才清醒,似乎刚刚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她是一只树精灵,有鸟,有花,有一棵三生树,还有星茸花。
桑意时不时还会出现在那颗树下带来好吃的,只有一个男人一直都看不清脸,但声音却熟悉也一直在陪着。
刚开始的第一天只有桑意的时不时的来来往往,他觉得在那里很无趣,即使这般美景很诱人。
到了第二天,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孩出现了,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多了个人陪伴,总会感觉不一样。
那个男孩对池仪的照顾特别细致。
在她吃完饭时,会端来一盆热水为她擦脸擦手。总是在看风景的时候抚弄自己的手指。
池仪一开始还很抵触,但后面就慢慢的习惯了。
后来玩了好几天,那个男孩在他手里放了一枚石头说:“送你个好的东西,到三生树外的世界去见我。”
后面池仪一个人一直在背对着三生树走,路越走越远,越走越黑,虽然是一个人走着,但是她总感觉身边有人一直陪着。
直到全部变黑,然后慢慢再亮起来。
“许向阳。”池仪用沙哑的嗓音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然后她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随着动作的幅度惊醒了旁边的人。
“又要上厕所吗?”那个人迷迷糊糊地随意应付了句。
池仪看着许向阳打了个哈欠,随后站起身来用那朦胧的睡眼看着自己。
“喝水。”池仪现在脑子是清醒,但喉咙真的是干到冒烟了。
许向阳走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在保温壶里倒了大半杯温水给她。
大半杯温水下肚,干到快要冒烟的喉咙终于好了点。
许向阳本来是打算要回杯子的,但是伸出手的时候池仪没有把杯子递出去。
“许向阳。”池仪又喊了许向阳一声。
许向阳走进床边时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许向阳。”池仪似乎在等一个特别的回复。
“我在。”许向阳又伸出了手,让池仪把杯子递过来:“乖,杯子给我。”
池仪把杯子递给了他,然后把被子盖好,靠在床头。
许向阳把杯子放回了那个桌子上,本来想像往常帮池仪把被子盖好的。
但是池仪的被子盖的整整齐齐,只是靠在床头,也没有打算睡觉的意思。
“亲亲,快睡觉。”许向阳现在清醒了点,耐心地哄着池仪:“不然会变丑。”
池仪再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试图告诉他,我现在清醒了。
池仪看着面前一直哄自己的男孩问:“你一直在吗?”
“乖乖睡觉,我就一直在。”说完许向阳弯下腰摸了摸池仪的头。
池仪躺下后,露了只眼睛:“小渣男晚安。”
许向阳现在算是清醒了。
他用手摸了摸池仪的额头,不烫了,他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同样的温度。
“小渣男要亲我吗?”池仪撇开了头:“不行,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