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俞老先生和俞夫人口中听到,意义又不同——以他们的地位,跟谁都不必说场面话,何况她只是一个小辈。
可惜放眼四周,没有一个人能充当听众,听她讲一讲改俞夫人那件首饰的时候有多么不容易——手指上被火燎了不知几个泡和伤口。
金智妮坐在红色靠椅里,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拍品名册。
她抬起头来,单手撑着下巴,很不挑地跟对面说
金智妮哎
朴灿烈眼尾一垂,看向她。
金智妮合上手里的拍品名册,手指在上面轻轻点了点
金智妮有看中的吗?
她今晚穿了条黑色的晚礼裙,露出的锁/骨平直性感,微凹处如狭长浅泊,很是耐看。
随着身体的前倾,一侧头发落下来,她抬手撩到耳后,却余下一缕,颤巍巍地勾住了左边的钻石长耳环。
朴灿烈的视线随着耳环轻晃片刻,收回
朴灿烈我是捧场来的,该花的钱花出去就好
言外之意,管他拍了个什么回家。
思路倒是很清晰,叫人无法反驳。
金智妮又把拍品名册往自己这边移。他果然跟她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强行说话也是尬聊。
谁知移到半路,朴灿烈却伸手过来,摁住了它。
金智妮不解地看过去。
朴灿烈将她面前那份拍品名册展开,挑眉笑了
朴灿烈听成昱说,你对珠宝很有研究。要么推荐一下?
小孔雀这么想开屏,不如就成全成全。
他还是很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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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耀德的藏品以字画和珠宝为主,这次拿出来拍了四幅画,其余都是珠宝玉器之类的。
在金智妮的推荐之下,朴灿烈拍了一对镶鸽血红的印度猎鹰玉镯,成交价七百六十万;一幅19世纪的浪漫主义名画,两千六百万落槌。
这样的私人慈善拍卖会,竞拍者大多意在捧场,最后的成交价格或多或少都高于市场价。
朴灿烈尽了散财的义务,便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假寐。
金智妮倒是全程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对拍品发表评价。朴灿烈昨晚连夜飞回平城,没怎么休息好,只做得到间或掀起眼皮,应答一两句。
拍卖会接近尾声,周围的人围绕着一枚胸针竞相叫价,场面如火如荼。
金智妮“那个也不错。红宝石的颜色是DeepRed,比鸽血红稍微次那么一点点,”
金智妮不过款式太单调老土,要拿回去改改才戴得出去
综合来看,还是她的推荐最靠谱。
毕竟朴灿烈这种佛系买家,也不指望他能找个人把珠宝改得漂亮些。
顺着她的话,朴灿烈睁开眼,扫了眼台上。
飞鸟造型的红宝石胸针,旁边点缀着绿松石珍珠和珐琅,四四方方,的确有些呆板过时。
朴灿烈你的出场费
男人的声线漫不经意地响起,金智妮怔了下,下意识转头。
恰好看到他抬手举牌,依旧是散漫的模样。遥远的白灯映在他眉稍,快要与侧脸融成一片,“三百二十万。”
这是今晚朴大少爷的第三次出价,直接在前人的基础上抬了一百万,看来是志在必得。大家不敢得罪,一时间无人出手争夺。
“三百二十万一次!”
“三百二十万两次!”
拍卖官高声激昂重复,最后一锤定音:
“成交!”
直到这会儿,金智妮还是有点没回神。
出场费那事,纯粹是她随口胡诌。她没有穷疯到问朴灿烈要钱,更不觉得他此时这种类似霸总附身的情况属于正常范畴。
她特别认真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金智妮认识我是谁吗
朴灿烈瞥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她那晃来晃去的手有些干扰视线,抬手扣住她手腕按下
朴灿烈不是说要七位数吗?拍回去给你改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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