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金智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两人的对话便到这里戛然而止，并且在后来的整个聚会过程中也没有再续上。

直到一帮人喝够了又转场去水吧和台球俱乐部，闹到半夜才结束。载着醉鬼成昱的SUV远去，喧嚣声色像浮光一样地散开。

夜空寂凉如水，只有稀疏的几颗星子。五月末的天，还不算真正的夏。

金智妮站在俱乐部楼下，冷得下意识抱紧手臂。等了不知道多久，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刹在眼前。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男人的侧脸。

金智妮松开手，踩着高跟鞋登登登走下台阶，朝他伸出手，似乎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金智妮什么东西？

朴灿烈早上你落车里的

朴灿烈挑起一边的眉，指间夹了本红色的本子，在她眼前晃了下

朴灿烈结婚证

那红色的小本本在眼前一晃而过，金智妮就像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般，迅速伸手夺走，看也不看地往包里一塞。

朴灿烈倒是好整以暇，慢悠悠道

朴灿烈不打开再看看？

金智妮看什么？你的脸吗？

金智妮低低环起手臂

金智妮免了 我怕我看了睡不着觉

朴灿烈我有这么英俊？

他手肘搁在车窗边沿，偏了下脸。

金智妮没好气地跺脚

金智妮朴灿烈！你还要不要脸了？

 几天没见，这脸皮起码厚了五尺吧！

把人惹恼了，朴灿烈似乎还心情颇好地笑了下。他扬了扬眉，示意她上车

朴灿烈行了，不吵了。载你一程？

 这什么语气啊，好像是懒得跟她计较一样。

金智妮刚想拒绝，忽地想起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来往都是私家车。她一个人不知道得等多久，纠结了下，还是说服自己纡尊降贵地上了车。

 窗外夜景飞速倒退，遥远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

金智妮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以前他们那群人里的谁说过，她和朴灿烈是绝对不能独处的，没超三分钟，肯定得吵起来。

 但这一次，好像超过三分钟了。

 不仅没吵起来，两人还各自侧头看着两边，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其实仔细想想，两人也没结过什么你死我活的仇。

无非就是小时候第一印象差了点，还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朴灿烈越长越散漫，长成了个玩世不恭大少爷的范本——很不巧是她最不欣赏的那种男人类型。

 一点一点的不顺眼慢慢积攒，成就了这二十多年的不对盘。

 冷不丁地要打破，其实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