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位公子,玉树临风,更有着桀骜不驯的气质,如果安墨生是春天里淅淅沥沥的小雨,那么这位公子定时夏日里轰轰烈烈的狂风骤雨,誓要要搅得这天地不安生。
“欸,今天有客人啊。两位小姑娘好啊,我叫宋濂一。”
宋濂一眨眨眼睛,惊讶地看着安墨生,然后看似不经意地走到安墨生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几天不见,功夫见长嘛。拐回来两个小丫头,不怕挨骂?”
安墨生无奈地看着宋濂一,“她们两个是院长带回来的,叫我带她们参观鉴查院。”
听了这话,宋濂一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致,右手轻轻一挥,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扇扇风,说:“安公子还是这般无趣,啧啧啧。”
语毕,宋濂一便借口有事走了。
安墨生的目光从宋濂一身上收了回来,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小女孩们,说:“你们两个别介意,濂一他随性惯了。”
而莫初身旁的言冰云有些古怪,他看着宋濂一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不久,言冰云便向他们辞别。
经过这一圈逛下来,莫初和林棹歌都对鉴查院有了大致的了解,两人就这么在鉴查院里头住了下来。
虽然两人的出身、境遇大相径庭,但她们留下的原因却惊人的相似。
无论是林棹歌还是莫初,都不敢保证能够养活自己。
幼小的身躯,羞涩的钱囊,无依无靠的境况让她们不得不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呆下去。
她们不知道陈萍萍为什么会突然对她们两释放善意,让她们呆在这里,也不知道她们究竟该何去何从,她们的未来仍处于令人不安的迷雾之中,充满了令人恐惧的未知因素。
在惴惴不安中,莫初和林棹歌度过了她们在鉴查院的第一天。可时间并没有抚平莫初心中的不安,反倒是加赠了。
这天,太阳照例重新升上地平线,照亮大地,莫初从梦中醒来,换上衣服、洗漱好之后,搬出来一张板凳,在房门外坐着,痴痴地看着旭日东升发愣。
鉴查院经过一夜的休整,正重新恢复生气。
不远处的厨房里升起袅袅炊烟,饭菜的香味飘来,隐隐还能听到三三两两的男子的交谈声。
从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劳苦大众,每天为茶米油盐发愁,为自己能不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担忧,到现在被鉴查院院长收留,生活虽不能说是富裕,但也算是直奔小康了。这转变前后差距太大,总会让人有些不安,怕这只是南柯一梦,梦醒了,一切又都成了幻影。
莫初心里担忧着,没注意到一个小身影在悄悄走近。
“你好啊。”稚嫩的声音将莫初的思绪拉了回来,把目光转到了声音的主人身上。
“小言公子好。”
“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我爹有时候也这样,你没事吧?”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言冰云会注意到,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事修饰了一下告诉了他。
“我爹娘死的早,我便在山野间游荡,靠捕鱼采食野菜为生,偶然间捡到一本秘籍,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修习,没料到那秘籍竟如此管用,有了个不错的身手。偶然撞见几个大汉欺负林小姐,于心不忍,出手相助,陈院长看我心地善良,便将我收留在这鉴查院中。”
言冰云耐心的听我讲完了故事,听不出来有哪儿不对,开口询问道:“你在这过得也不差,怎么不高兴啦?”
“说来是我没福气,不懂享受,这一下子日子变好了,倒不习惯了,心里头总是不安。”
言冰云恍然大悟,“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有一天陈院长不要你了,你就上我家来,我家里面有好多好多房间,还有好多好多吃的,我们到时候还可以一起玩儿。不过我爹太凶,老是骂我笨,一天到晚就催着我读书读书。你说他是不是个老顽固?那书我就是背不下来,还偏要我背。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我爹欺负你。”
言冰云澄澈的眼眸被担忧和坚定填满,听他信誓旦旦的话语,莫初心中的迷茫散去了不少。
看着言冰云稚嫩的脸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明明我们才见过一面啊。
”我很早以前就发誓要保护大庆,而你是大庆的子民,所以保护你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