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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气总是变化莫测,刚刚放晴的天空此刻却被墨色的浓云挤压着,突如其来的闪电又划破厚重的云层,随之而来的阵阵雷声让人心生怯意。
这场将临的暴雨对这座城市很不友好。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独自站在车水马龙中进退两难,她的勇气都用在了从街道那边到马路中间的这几米距离上。
疾驰的汽车和凛冽的寒风令她不敢再迈出一步,止不住颤抖的左手也只能在右手的加持下勉强抓住伞。
天公不作美,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拍下来,使小女孩的伞变得更加沉重了。
“哥哥!哥哥!”
小女孩开始朝马路对面喊,可是这场雨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模糊了司机的视线,还淹没了所有声音。
她尝试着向前挪一小步,只是一小步,她就被眼前突然驶过的汽车吓得坐在地上。闪烁的车灯让她眼前一黑,她慌乱地揉着眼睛,再也顾不上被雨水肆无忌惮打湿的白色公主裙。
“嘭!”
一声巨响伴随着刺耳的急刹车声,留给女孩的只有剧痛,耳鸣,以及难闻的血腥味。
她再也握不住那把伞,狂风无情地夺走了她最后的庇护。
“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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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精神病院。
深夜,熟悉的警报声再次被拉响,蓝红色的灯光在窗外交相辉映,很快走廊就变得一片嘈杂,急促的脚步声中偶尔还掺杂几句警卫的叫骂。
睡梦中的沈宁欢被惊醒,她来不及顾及刚刚的噩梦以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捡起拖鞋就奔向门外,混在人群中一起跑下楼。
数不清穿着病号服的人排成方阵,仔细看会发现所有人的衣服上都印着不同的数字。
不过其中的沈宁欢却显得有些扎眼,因为她是这些人中唯一的女人,而且她的衣服上还印着罕见的四位数字。所以难免身边的人都会向她投来奇怪的目光。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只有沈宁欢一声不吭地低头盯着自己穿反的拖鞋。
就是TA“咳咳!”
站在最前方高台上的西装男只是清清嗓子,全场就瞬间安静了。
那个肥头大耳的西装男就是这里的管理者之一,所有病人都需要听他的话,否则就会受到未知的惩罚。
其实没人知道惩罚的具体内容,人们只知道被惩罚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猜测是被警卫打死了,也有人猜测是被拉到非洲做苦力去了,反正肯定没有好结果。
人们害怕未知的一切,所以才会有人选择在恐惧中言听计从,有人尝试在绝境中创造奇迹。
西装男一改往日蛮横无理的常态,以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脸示人,看来这次发生的并不是一件动动拳头就能解决的小事情。
就是TA“就在不久前,我们X精神病院发生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
西装男挥着自己戴满黄金首饰的双手,开始进行唾沫横飞的演讲,满口金牙晃得人眼睛生疼。
就是TA“竟然有人偷走了冷库的钥匙!好在被警卫及时发现,已经带他去进一步治疗了。”
就是TA“可是钥匙却不翼而飞了,我怀疑钥匙在你们其中的人手上,如果现在交出钥匙…”
还没等西装男说完,方阵中的一个男人就站了出来,大骂西装男。
#就是TA“我呸!你这个伪君子!”
#就是TA“你们他妈的是非法拘禁!”
西装男敛起难看的笑容,递给身边的警卫一个眼色,警卫会意后上前准备铐住男人。谁知男人三两下就解决了警卫,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不像平日里的那个病人。
#就是TA“大家千万不要听信他们的鬼话啊!这就是一个大骗局!”
#就是TA“我们都是被他们抓来的实验品!早晚会丢了命的!”
四周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西装男意识到局势已经不受控了,慌忙地派上更多的警卫,可是一个个都被男人打倒在地。急得西装男直拍大腿。
“嘭!”
一声枪响,血流五步。全场鸦雀无声,刚刚的男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背后赫然的红色456号字符,也被鲜血沾染得难以辨别。
这种场面并不少见,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低着头,不去看处理尸体的警卫,也不去看身后未知的枪口。
只有沈宁欢不明真相地回头去看身后的高楼,在最高层有一个身影,可惜夜色已深,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沈宁欢也不傻,她知道就是那个神秘人开的枪,粉碎的玻璃窗就是证明。
西装男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如同吃了死苍蝇一样。他和警卫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在警卫的呵斥下,大家也一拍而散。
沈宁欢注意到那位神秘的男人消失在窗前,就借着流动的人群作为掩体,潜到后面的那栋楼下,偷偷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塞进口袋里。
贺峻霖“嘿!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