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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4 黑田与百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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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合华与黑田龙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医院里。

  

  “还活着吗?”

  “好像还活着。”

  

  百合华的意识朦胧只能听到有人断断续续的在她耳边讲话,或者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百合华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能记住将她环抱起的人身上温暖的像冬日里唯一燃着的火把带着股血腥和硝烟的气味,陌生而又令人安心。她实在撑不住的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里。

  嗅觉总是在视觉之前复苏,百合华闻到了一阵刺激,令人厌恶的消毒水气味和淡淡的香味,再次睁眼是一片白色映入眼帘,她往旁边看去,淡淡的香味来自于正给她换药水的护士姐姐。

  

  环境味道陌生的令人不由自主产生恐慌的情绪,百合华莫名的想要哭,而她也没憋住的哭了出来。

  原本冲她微笑的护士笑容一僵:“欸?”她道别哭啊,开始手忙脚乱的要哄住哭泣的小姑娘。

  

  再之后是闻声而入的黑田龙,百合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哭的更大声的喊爸爸。

  

  这让黑田龙脚步一顿,百合华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直到黑田龙走近,百合华一把抱住那令人心安的散发出热量的人仿佛找到令自己心安的巢穴才算哭声渐止安静下来,再此之后她紧紧抱住黑田龙不说话。

  

  黑田龙轻轻的拍拍百合华的背抚慰迷失陷入恐慌而不停颤抖的幼兽。

  

  病房里的其他人在百合华扯嗓子喊出‘爸爸’时各人神情怪异,跟着黑田龙进来的忠诚小跟班更是被雷劈了的神情,不过也是他先反应过来的将护士请出房间并暗自警告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等百合华被安抚好后黑田龙就放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百合华委委屈屈的接着喊“爸爸”,长相凶悍不复之前温柔的黑田龙打岔,“我不是你爸爸。我也不认识你。”

  

  百合华愣住,嘴巴一瘪又要哭出来,她肯定道,“你就是我爸爸!”这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味道绝对就是爸爸啊!

  

  黑田龙瞧这反应头有点痛,冷峻的脸上不显露其他神情,明明是其他小孩子一看就会哭的凶悍表情,面前的小女孩却恍若无察觉。他不纠结于无中生女天降爸爸这个称呼:“你住在哪里?”

  

  被问到的百合华显然得意极了,她都会背了!

  “住在……”住哪来着?什么町什么区,好像后面还有番号怎么背来着?

  “你叫什么名字?”

  “ko…ko”ko什么来着?

  “你今年几岁?”

  “六岁!”

  

  黑田龙问完后若有所思,决定从家人方面着手,“你记得有哪些家人?”

  百合华察言观色道:“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后面三个的语气说的极不自信。

  

  黑田龙面无表情盯着她两秒确认她不是装的,抬手捏捏自己的眉心思考是怎么回事,他站起身用尽量温柔的语气道,“我去拿饭你等一下,先让阿雅陪你一会儿。”没有给百合华拒绝时间的走出房间,换了另一位年轻男生进来。

  

  因为有熟悉味道做基础,缓和过来的百合华并不惧怕陌生人。

  

  她与阿雅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互相大眼瞪小眼,百合华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压下心底的疑惑,他说是爸爸的朋友而她却毫无印象。

  阿雅同样观察她许久后说:“我和大哥捡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要活不过来了。”

  收拾完另一家会组出来经过小巷听到隐约的小小的声音,他们走过去察看发现了窝在一处同样小小的像幼犬一样的小孩子,好心送来附近的地下医院看,医生说高烧40度再来晚一点人就要没了,失温状态和发高烧有一段时间,再加上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会不会好运的醒来没烧成傻子。

  只是没想到傻子是没成为傻子,反而有了雏鸟情节的认了大哥做爸爸。

  

  另一边得知情况的医生赶来察看百合华的病情得出结论,是由高烧引发的失忆。

  

  黑田龙望着可怜巴巴拽着他衣袖的小孩子:我不想当爸爸。

  

  因为附近没什么孩子走丢的消息传出来,就让百合华先呆在地下医院养病,又知道百合华孤苦无依好人帮到底的短暂照顾一下。

  

  生过一场大病百合华对自己的父亲相当依赖,给什么吃什么,其余在黑田龙无法来照看的时间望着窗外期盼自己的父亲来接自己。等烧退了可以出院的那天黑田龙带百合华去买了一套漂漂亮亮喜庆的衣服,再带她去吃了一顿肯德基,像寻常父亲关爱孩子那般的牵着百合华的手在街道上逛逛。

  最后在一个转角处停下,他蹲下身,面色难得柔和道:“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只不过我有些事要先处理,你要乖乖的不能哭哦。”

  “嗯,我会听话的。”百合华重重点头。

  

  “真乖。”

  黑田龙满意的揉揉百合华的头发,牵着她,将她送进了警察局。

  

  百合华也照做的每天乖乖坐在凳子上不哭不闹,与警察局的哥哥姐姐们相处极好,偶尔有警察大叔来逗弄她给她糖吃,这样相处两天后,百合华憋不住的拉住一个小哥哥问爸爸什么时候来接她,小哥哥说可能快了。只是他的眼睛里掺杂着怜悯。百合华不太明白,她始终坚信爸爸回来接她的。

  她每天翘首以盼,盼到有经验的大叔说你爸爸不会再来了,准备一下过新的生活吧。

  

  百合华撇嘴,眼睛不自觉的染上雾气,爸爸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这个大叔好坏。

  

  在她快要憋不住眼泪时,爸爸遵守他的誓言再度来了。

  

  他把她领回了家,说我不是你爸爸,跟着我走会很危险的。百合华忽略这句话仍然坚定的选择跟他走。

  

  他说此后你跟我姓黑田。

  百合华这个名字是他从百合华原来的衣服上找到的线索。

  

  百合华在有被丢弃的经验后,一开始与阿龙同居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束手束脚,害怕爸爸把她再度抛弃,后来相处久了,才算逐渐放开胆子大起来。

  

  同居生活过了三四年以后也逐渐恢复记忆,等快要上国中回忆起过去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认错了爸爸。

  

  六年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复苏,但记忆里的人像始终不太清晰。

  

  百合华一开始学习画画的初衷只是想把记忆力的人像复原而已。

  

  直到如今片段的记忆与现实的生活相互交替,正写生的她循着记忆里男生锯难听的木头声回首发现她在后不好意思的暂停下来,露出羞赧的笑容后接着锯,磕磕绊绊的音节终于可以连起篇章。记忆里同现实的男生拉起她悄悄的奔出家门跑去街上买可丽饼吃。

  

  百合华尝试着从鹤见彻这里寻找记忆的共同点,后来发现没有多少相似。

  

  纯情的少年因为要去国外读音乐学院而向她提起分手。

  

  百合华有向阿龙请教过如果自己恢复记忆了怎么办。

  阿龙摸摸她的头,一如既往道:这里永远会是她的家。

  

  总是用这样淡定的语气做她的后盾给她底气。

  

  百合华失笑。

  

  片段的记忆太难寻找线索而被她掩埋在心底,一切就随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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