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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刘耀文停下的脚步，温知月抬头，春南苑就在不远处。
也不过几日前，提到春南苑，少年也是这副样子，最直白却也最刻骨的情感未曾被藏匿过，厌恶的坦荡淋漓。
她向前一步转过身，在少年略带些错愕的目光中轻声开口：
温知月“我到啦，今天谢谢你。”
温知月“你也要早点回家。”
少年没有回应她的话，她却也并不在乎，只是转身离开。
路边灯火依旧，刘耀文不知怎的就发了呆，直到那抹影子消失。他最后看了一眼春南苑的入口，和记忆中有些不同了。
春南苑在一年前才建成，那时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崭新的楼宇。
刘耀文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接近十一点，估摸着宋亚轩还和齐降在电玩城磨时间，正欲原路折返，忽而想起温知月的话。
——早点回家。
不知怎的，他心底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却是柔软的、温和的，像被棉花轻轻撞了一下。
于是他打了一辆网约车，拨通了宋亚轩的电话。
宋亚轩“啷个事？”
刘耀文“你们玩吧，我回去了。”
宋亚轩阴阳怪气。
宋亚轩“行啊你。”
宋亚轩“谈了小女朋友就不要我们了噻，之前都讲好了谁谈要带过来给我们见见的呢？”
耳畔是一阵沉默，宋亚轩却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宋亚轩“我靠这你都没让我滚？”
宋亚轩“齐降内小子说的真的啊？”
这通电话之前，宋亚轩的确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甚至刚才的话也不过试探。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刘耀文没有他万花丛中浪的癖好。
听到他的话，刘耀文才终于出声。
刘耀文“没。”
没什么情绪，很平淡。
刘耀文“齐降误会了。”
宋亚轩还欲说些什么调侃，却被一阵忙音堵住嘴，什么话都只能憋回去了。
宋亚轩先是在心里对着刘耀文一阵拳打脚踢，尔后去找了正在投篮机前百无聊赖投球的齐降。
宋亚轩“阿降。”
齐降回头，表情还有点懵。
齐降“咋了哥。”
宋亚轩揽住齐降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宋亚轩“你给我形容形容阿文那小女朋友。”
齐降“我想想。”
事情发生的紧迫，刘耀文一记冷眼看过来，自以为破坏了人家甜蜜氛围的齐降自知理亏，压根不敢多看。
齐降“嗯…挺白，挺漂亮，我觉得一眼看过去属于清冷型的。”
这几个关键词莫名耳熟，宋亚轩喃喃着重复。
几分钟后，他忽而惊呼。
宋亚轩“我靠？！”
他想起来在哪听过了。
反观齐降，在那突兀的一声后，手上正准备抛出去的球一下砸到了自己脑袋上。他揉揉脑袋，跑过来找宋亚轩。
齐降“哥你也太吓人了。”
齐降“对了我文哥呢？”
宋亚轩“你文哥？”
宋亚轩笑眯眯的。
宋亚轩“你文哥被你吓跑了。”
他拍拍齐降的肩膀，徒留有些懵的人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没再说什么，而是略过他，向一旁的休息区走去。
凌晨，习惯了潇洒的宋少爷没什么困意。
他住在离南春江不远的地方，此时站在阳台上，能俯瞰到那条江在夜里的粼粼波光。
趋近天明，江边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
手机屏幕仍亮着，显示着和「阿文」的聊天界面，满屏的绿泡泡，宋亚轩气的想笑。
宋亚轩“好你个刘耀文。”
不过几秒过后，似是想到什么，他却叹口气，手指一按手机便熄了屏。
南春江仍不声不响的流淌过这片土地，七年前是这样，兴许七年后也会是。它永远不会变，只是这片土地，见证了太多人的兴衰，又见过太多狼狈。
想来七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那条亘古不变的河流。
他知道，刘耀文也一样。
可也许这里，在数万年前也曾是高山。
凌晨四点半，宋亚轩昏昏欲睡。
刘耀文的回复是一通电话，毫无回环余地的饶了他的清梦。
看清来电显示，宋亚轩烦躁的按下接通，国粹输出的比打快板还响亮。
刘耀文“我还以为你昼伏夜出。”
宋亚轩差点吐血。
刘耀文“你想问什么。”
宋亚轩习惯性的走到阳台，手臂撑在栏杆上。视野中最显眼的是南春江。
凌晨的风有些薄凉，宋亚轩点了根烟，一点点温度缀着那呛人的味道，附着在指尖。
他开口，音色凉凉。
宋亚轩“阿文。”
宋亚轩“讲真的，其实刘伯说的话你根本没往心里去吧。”
之后是一阵很长时间的空白，没有人说话，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僵持，那个答案不言而喻。
终了，还是刘耀文哂笑一声，更多的讥讽，却是直白的刺向自己。
刘耀文“很明显吗？”
宋亚轩垂眸，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像是要掉进深不见底的江水里。
宋亚轩“那那个小姑娘呢？”
刘耀文“我不知道，也许吧。”
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仿佛早就编纂好了那般。
像是逃避。
宋亚轩知道，这总归不是害羞的逃避。
他只是慨叹，一个坎能拦住一个人那么久。偏偏还是那个固执的人。
一身犟骨，却也没什么好拦的。
宋亚轩“总会过去的。”
宋亚轩“另外，请我吃饭。”
宋亚轩“不然我就跟刘伯告状。”
难得一个坑刘耀文的机会，宋亚轩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刘耀文不买账。
刘耀文“现在滚过来帮忙，我忙不过来。”
在死皮赖脸和硬气之间，宋亚轩笑眯眯的选择了憋屈又窝囊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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