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山庄内的管家带着安浅和周絮两个人,嘴里还嘚嘚。
代替任何人管家:我家老爷宅心仁厚,乐善好施。
代替任何人管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喜好结交人才和义士,我们山庄虽小,但也有不少武林人士,个个英姿勃发,武功高强。
安浅看着周围的人训练,又听着管家的夸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代替任何人管家:没想到如今小少爷也学的有模有样,但是眼光嘛,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安浅(好家伙,这是看不上咱们呗。)
……
代替任何人张玉森: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我们镜湖派早已不问世事,谁要做武林至尊,咱们祝他称心如意便是。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可是爹,今日那歌谣狗尾续貂,又出了下半阙。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言辞诡谲,十分可疑。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代替任何人张玉森:什么?!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这歌谣是不是在暗示那琉璃?
张玉森抬手制止。
代替任何人张玉森:成峰慎言。
张玉森看着门外,张成峰又道。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爹,邓师兄今年又来亲自邀您参加五湖盟中秋聚会了,要不然咱们今年去岳阳城看看高伯伯吧?
周絮和安浅跟着管家来到不远处,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周子舒—周絮那便是张玉森张老爷吧?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咱们也好久没见高伯伯了。
正说着,张玉森往门外一看,就看见了周絮以及安浅站在那。
代替任何人管家:那二位正是我家老爷和大少爷。
周絮点头笑着以示问候,安浅也跟着点头。
管家伸手给了方位。
代替任何人管家:侠士这边请。
周絮和安浅就跟着管家走了。
这边的张玉森看着三个人的背影转过头问自家儿子。
代替任何人张玉森:那两人是谁啊?
张成峰略微想了一下道。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哦!那两位啊!是拿了成岭的名帖,要打秋风的乞丐,另一位是跟着那乞丐一起打秋风的。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也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我不想扫他的兴,就让管家给他们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代替任何人张玉森:成峰,你要管束好两个弟弟,今日起,不许成峦,成岭再出岛。
代替任何人张成峰:是,爹。
张玉森继续看着门外,一脸的凝重。
这边的周絮和安浅跟着管家来到一个柴房。
代替任何人管家:侠士。
代替任何人管家:侠士,你们即是我家小少爷的朋友,本属上宾,但咱这屋舍确实有限,这会子得一间柴房安置你们……
周子舒—周絮柴房!
不说管家,就连安浅都吓了一跳。
代替任何人管家:额,您若是嫌怠慢……
周子舒—周絮柴房好啊。
代替任何人管家:昂……
安浅柴房好,没准我们今天住柴房,下次连柴房都没得住,要住破庙了。
安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而且打脸速度来得极快。
周子舒—周絮我还有一事相求。
代替任何人管家:侠士,您有话直说。
周絮拿出腰间的酒葫芦举起来。
周子舒—周絮这个酒葫芦啊,内里空虚,腹腔高鸣。
代替任何人管家:明白,小的待会儿就把酒菜给您送过来。
周子舒—周絮哈哈,多谢啊。
代替任何人管家:那小人就下去忙了。
等管家走后,安浅和周絮一左一右的坐着。
安浅不是,我说,那个我给你的酒你喝完了?
周子舒—周絮喝完了。
安浅不是吧——
周子舒—周絮怎么,心疼啊。
安浅可不是嘛……花了我好多钱的说,我一口都没捞着。
周子舒—周絮那也没有了。
安浅把头一转,选择不去看某个人。
入夜,已然入睡的安浅没发现旁边人的变化。
周子舒—周絮(子时已至,三秋钉催命来了。)
周絮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想着压一压,谁知还没下肚,就吐了出来。
安浅被这动静弄醒,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见周絮在打坐,好似很痛苦一般。
安浅阿絮?阿絮你怎么了?
安浅阿絮?
叫了几声,见周絮没反应,又看周絮此时的样子,安浅默默走到周絮的后面,推掌传递内力到周絮体内。
周絮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但现在也无暇分心。
不出片刻,安浅闻到一股味道,周絮也睁开双眼,安浅收回手,跑到门前,一开门,就见大火漫天。
安浅阿絮!着火了!
周絮来到门前一看,远处火光漫天,他一个飞身上了楼顶,安浅紧跟在后面,只见山庄内的人大喊救命,一群带着面具的人肆意杀戮着山庄里的人。
周子舒—周絮(这鬼面,似乎在哪部卷宗里读到过,嘶——青崖山鬼谷。)
周子舒—周絮(镜湖派怎么会惹上这群魔头?)
在鬼面人又杀了一个人以后,周絮飞身下楼,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几下就将几个鬼面人杀了。
周子舒—周絮(都是仆人,没一个武人反抗,看来大势已去,镜湖派竟被鬼谷挑了。)
周絮这般想着便又飞上另一座高顶,只见一位老人拉着一个小公子正在跑。
安浅那好像是摆渡船夫和张成岭。
周子舒—周絮嗯。
楼下跑过一队鬼面人,但是周絮和安浅的目光可不在这。
安浅阿絮,这怎么还有鸟?
周子舒—周絮(机关雀?怎么会有天窗密探在此?)
周子舒—周絮(不管了,还是先救人要紧。)
周絮带着安浅飞走,目光所致除了被大火烧过的山庄,还有那漫天的黄色纸钱。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摆渡船夫已经被鬼面人击倒在地,张成岭跑过去扶起摆渡船夫。
张成岭喂,你没事吧?
鬼面人再次袭来,摆渡船夫本做好了死的准备,只见一道身影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击败了对方。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痨病鬼?
周子舒—周絮老鳖孙!快带孩子走!
剩余的一个鬼面人听到这里,就攻击过来,结果被安浅一脚踹倒在地。
安浅呸!当我是死的吗?
安浅老船夫!还不快带孩子走!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走,快!
他们刚走,就有另一波鬼面人攻过来,周絮一边击倒鬼面人,一遍保护安浅。
安浅(虽然你保护我的亚子让我很感动,但是这样会显得我很废材的。)
正在这时一个鬼面人看安浅手无缚鸡之力,还要被人保护,便想着偷袭她,周絮反应过来时,鬼面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折扇击倒在地,安浅默默放下抬起来的腿。
望向折扇来的地方,只见一袭白衣的温客行葛优躺……啊不,是优雅的半躺在高墙上,犹如皎皎白月,温润动人……
安浅(那不还是葛优躺!)
安浅(啊摔,只不过比别人躺的好看仅此而已。)
周絮看着高墙上的人转头飞走。
安浅嗯?!
安浅
安浅你又把我丢下!!
安浅只能无能狂怒。
高墙上的人还喝起了酒来,一脸笑意的看着安浅。
安浅……
温客行小公子,你又被丢下了,怎么样,要不跟着我吧。
安浅我滚你mua的!
安浅朝着周絮飞走的方向赶去,嘴里还嘚嘚。
安浅你给老子等着,这都第几次了?丢下我几次了?
安浅刚好的感动叫你这一举动给我造没了,你就看吧,我弄不死你,我就跟你姓!
这边落在船上的周絮转过头,温客行已经不见了,只有飞来的安浅,他顺手接过。
安浅周絮!你又丢下我!
周子舒—周絮你不自己跟来了?
安浅那要是我没跟来呢?
安浅我不管,我伤心了。
周子舒—周絮哦。
安浅就哦?
周子舒—周絮不然呢?
安浅你是真能气人。
周子舒—周絮多谢夸奖。
安浅怎么没发现周絮原来是个厚脸皮!她一把抓起周絮的手就咬了下去。
周子舒—周絮诶!
安浅嗷呜!
周子舒—周絮可以松口了吧。
安浅放开周絮的手,只见手上明晃晃的牙印。
安浅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气我的,哼。
周絮看着手上的牙印陷入沉思,在他印象中有一个小女孩曾经咬过他,位置都一样,安浅的性格和她倒是相似,若不是性别不一样,他就要认为安浅就是那个小女孩了,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几人来到一间破庙。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尊驾,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周子舒—周絮坐你一次霸王船,救你一条命。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你个痨病鬼说错了,你是坐了我两次船,这一回也是我摇嘞。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你也没给我钱。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我说痨病鬼,咱们还得继续逃啊,此地还是不能就留。
周絮盘腿坐下。
周子舒—周絮老子痨病犯了,走不了了,你带着这娃赶紧走。
周子舒—周絮不用管我。
张成岭不行,你们救了我,我不能丢下你们。
安浅(这张成岭倒是有情有义。)
张成岭我爹爹如果知道,我做出这么不侠义的事情,会打断我的腿的。
摆渡船夫听到这话,猛地咳嗽。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我说你是不是傻呀?你爹这会儿八成已经死球啦,没人会打你啦,你赶紧自己逃!
张成岭我爹不会死的,我爹是秋月剑,镜湖大侠!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哎哟!我能不知道你爹是哪个吗?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秋月剑救过我的命啊!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我家你家门口摆渡三年了,我就是要找个机会,把我这条命还给他!你赶紧自己逃吧,啊!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你就近往太湖去找三白大侠,要遇着五湖盟的人,你就自报家门。
张成岭我不走!
正说着,一片黄色纸钱飘了进来。
安浅想走也走不了了……
张成岭我会武功的,两位叔叔,你们赶快运功疗伤,我为你们护法!
说着,张成岭拿起一把刀就冲了出去。
他紧张的看着四周。
漫天的黄色纸钱飘散着。
一张纸钱飘到他脸上,他一个哆嗦手里的刀掉落在地。
周子舒—周絮傻小子。
安浅是挺傻的。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孩子是个好孩子 就是傻了点。
等张成岭再次捡起刀一抬头,面前一群鬼面人。
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痨病鬼,你还能起来吗?
周子舒—周絮我需要半烛香的时间。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好吧。
门外的人喊:“青崖山十大恶鬼之吊死鬼在此,乖乖的把琉璃甲交出来,让你死的痛快点!”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鬼你奶奶个头!
说着 ,老船夫捡起另一把刀就冲了出去。
门外的时候大笑,老船夫一把将张成岭往后推,“进去!”直接扑向鬼面人。
却被重伤打了回来,口吐鲜血。
张成岭李伯伯!
张成岭李伯伯!
看着逼近的鬼面人,张成岭大喊。
张成岭我杀了你!
却被打了回来倒在一旁。
代替任何人吊死鬼:想不到秋月剑竟养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嘿嘿。
安浅吊死鬼?哪来的,就给我滚回哪里去!
安浅直逼吊死鬼而去,站在几人面前。
安浅
代替任何人吊死鬼:你是谁!
安浅我?你不配知道!
代替任何人吊死鬼:杀了他!
一群鬼冲了上来,安浅游刃有余,一剑一个,跟切西瓜似的。
吊死鬼想从后面偷袭,却被一根鞭子吊了起来,一脚踹翻在地。
顾湘吊死鬼?吊死你个大头鬼,敢在姑娘面前装神弄鬼!
顾湘我送你去做鬼!
光注意顾湘了,几个鬼面人瞬间消失,只能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从一旁偷袭过来,安浅顺势弯腰挥剑,一个又倒地,顾湘也是收回了鞭子,一刀一个。
这时一刀绸缎缠住了张成岭的腰,就要将人拖走,安浅投出自己的剑一把斩断绸缎,暂失兵器的她只能边躲边踹人。
顾湘那边还好,只是苦了失去手中剑的安浅,想去拿剑却被鬼面人发现意图,分开对付两人。安浅后面的人被突然打倒在地,她顾不上是谁只能先顾眼前,好在关键时候周絮抽出腰间剑就将几人封喉毙命。
顾湘也刚好杀了最后一人。
顾湘喂,臭要饭的!小白脸!你们两个功夫不错啊!
周絮转身咳嗽了一下,身形一晃就要倒地,安浅刚想去接,就被人抢先了,周絮瞬间出剑刺向来人,被反夹住剑刃。
温客行好剑。
安浅一看没我事了,默默去把自己的剑收了起来。
顾湘主人。
温客行兄台,又见面了。
一旁的老船夫吐了口血,跪倒在地,周絮收回剑扶着老船夫,给他输送内力。
张成岭李伯伯!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他奶奶个腿,差一点叫黑白无常拷走。
张成岭大侠,大侠!你们快救救他!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哭啥丧嘞,我还没死。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等我,等我咽了这口气你再哭也不晚呐。
温客行走过来帮老船夫把脉。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痨病鬼,你小子武功可以呀。小鳖孙,你也是。
周子舒—周絮比你强点。
安浅比他弱点。
周絮看向温客行,温客行摇了摇头。
安浅看着悲伤的氛围就不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到老船夫面前。
安浅诺!吃了!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你个小鳖孙,咋的,嫌老子死的不够快啊。
安浅说啥呢!我是嫌你死的太快!
说着,安浅直接将药丸塞进老船夫嘴里,老船夫只能咽下去。
安浅我可告诉你一般人我还不给呢!
安浅(才不是药少的可怜。)
温客行走到老船夫身后给他输送内力。
安浅一看,内力这活有人干了,她就从袖子里拿出金针,一根根扎在老船夫身上。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我不中了,老子这一辈子不欠任何人的情,今天总算能把这条命还回去了,可以安心闭眼了。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你,和那小鳖孙坐了老子两次霸王船,一次六钱银子,还要滚上利息,你要不是个乌龟王八蛋,你就得还老子。
周子舒—周絮你想我做什么,说吧。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我要你,我要你和这个小公子把这孩子,平平安安的送到五湖盟的赵敬手上。
张成岭李伯伯,李伯伯,我不要!我不走!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傻小子!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你是个好孩子,可就是你让你爹把你教……教的太好了……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往后……往后……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痨病鬼,你叫啥名字?
周子舒—周絮周絮。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周絮……好,你呢,小鳖孙。
安浅……
安浅不跟你计较,我叫安浅。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傻小子!赶快叩头!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往后你得听他们的了!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快磕!
张成岭也听话,就磕了头。
张成岭周叔,安哥哥。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好,周絮,安浅,你们受了这个头,就要忠人之事,老子我……我记住你们的这个名字,头顶三尺有神明啊,你们日后要是反悔了,老子在阴曹地府,我也要骂你们祖宗十八辈!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哈哈哈哈哈哈!
慢慢的老船夫倒下了。
张成岭李伯伯!
张成岭李伯伯!
张成岭李伯伯……
张成岭伯伯……
周絮扶住老船夫,给他合上双眼。
周子舒—周絮我应承你便是。
安浅……
安浅啊——你们别这么伤感啊!
安浅人还没死呢!!!
张成岭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破庙里的四双眼睛都看向安浅,安浅倍感压力,还是慢慢将金针收了回来。
安浅好了,放心吧,真没死——
说话间,老船夫突然猛吸一口气。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赫——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小鳖孙?
安浅放心吧,你没事了,只是日后不能再使用武功内力了。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没事,我这条命啊就算是捡回来了。
安浅那当然!
摆渡船夫又与张成岭说了些话,就走了,即使是想将人留下来,老船夫也摆摆手。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不了,不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嘞,我啊,就走了,小子,你要好好听他们的话!
温客行李兄啊李兄,你慧眼识英才,把孩子托付给了这位周兄,以及这位安小公子,大可放心。
代替任何人摆渡船夫:酸文假醋的臭小子,还用你说,老子走了!
几人看着老船夫离开。
周子舒—周絮谢过这位……
温客行温,温客行。
温客行兄台原来叫周絮,哪个絮啊?
周子舒—周絮柳絮的絮。
温客行好名字,周而不比,身若飞絮。
安浅宽慰的拍了拍张成岭的肩。
安浅好啦,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张成岭嗯……谢谢安哥哥。
安浅谢什么?
张成岭要不是你,李伯伯今天就……
安浅没什么,只是你刚经历了……要是连他都不在了,我怕你啊,更难过了。
张成岭谢谢安哥哥。
安浅不用谢!
张成岭突然一个虚晃。
安浅赶忙扶住。
周子舒—周絮怎么了?
温客行怎么了?
张成岭周叔,我不打紧,只是忽然头晕。
张成岭公子,对不住。
温客行别强撑了。
温客行你心力具竭,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