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面上却仍旧春风满面,“公爷言重了,公爷是中宫亲父,皇子外公,咱家才是要请公爷往后多多提携呢!太后娘娘之意,也是让夫人多多保重身体,进宫请安便免了。既然夫人玉体违和,咱家也不多叨扰府上了,这就回宫复命去了。只不知公爷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皇后娘娘,咱家愿为公爷效劳。”
承恩公犹豫了片刻方道:“请公公转告皇后娘娘,娘娘诞下皇子辛苦了,请娘娘好生休息调养。再来……”他沉吟许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请娘娘看在骨肉亲情份上,多多关照柔……她族妹宛宛,莫让她太受了委屈。”
端妃回到披香殿后总算是松了口气,皇后出月之后六宫之权还是还给她吧,自己也得花点时间好好调养身子了。这一次皇后产子自己护持她们母子平安,着实出了一番大力,相信看在这个份儿上她将来也会许自己有个孩子吧。深宫寂寞,自己总有一天会老,而帝王身边是永远不会缺少年轻鲜艳的花朵的,只有孩子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就算皇上不会因为孩子多念几分旧情,等到自己人老珠黄的时候,也算有个念想、有个盼头、有个依靠。
“娘娘?”吉祥见端妃有些发呆,出声问道。
“嗯?”
“那个费氏奴婢已经偷偷放了出来了。”
“她可有去哪里么?”
“奴婢使了小刘子跟着她,似乎是去了仪元殿方向。小刘子现在还守在仪元殿外。”
“仪元殿?不可能,不会是皇上!你也看出来皇上有多看重皇后这一胎了。”
“娘娘,仪元殿里是只住着皇上一个主子,可保不齐有些不是主子的人也动了不该动的歪心。”
“你的意思是?”
“娘娘怎么不记得了,六月立后那日,仪元殿茶房不是新进了一位妾身未名的主儿么。”
端妃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我道是谁,你说那位朱氏么?哼,说妾身未名你真真是抬举她了。面儿上她是云英未嫁,可谁不知道皇上早就幸过她了,也不知道她每日是怎么觍着脸仍作姑娘打扮的!”
“依娘娘看,费氏该怎么处置?”
“今次本宫严加防范,亏得让产婆们进产房之前都在咱们监视下单独沐浴更衣,不然真让她把附子粉混进皇后的汤药里,后果简直不可设想。可是那费氏咬死了是别人陷害于她,一旦声张起来只怕惊动皇后,会影响她顺利生产,故而本宫才只让你们堵了她的嘴丢进柴房里。抓住面上一颗棋子算不得什么,得把背后之人揪出来才算有功。”
“所以娘娘才让奴婢假称与那费氏是同乡,好心放了她出来。”
“不错,谋害皇后罪名滔天,寻常好处收买不了费氏,必然是有了什么把柄在幕后指使人手中。费氏下毒不成,必然会重新去跟幕后人接头。咱们的人便可趁机一网打尽。只是没想到会是朱氏。”
“朱氏又如何?她们姐妹相残本与娘娘无关。”
“本宫倒是想要直接捅到皇上面前,只是不知皇后心中到底怎么想的,且上头还有太后看着呢,怎容得下朱氏出了谋害皇后皇嗣这样天大的罪名……太后……不对!本宫错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