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轻笑一声,“你想哪儿去了?朕是那么没出息的人么?”说着他靠近朱宜修的耳朵吹了口气,“还是说,宜修也想朕了?”
朱宜修羞得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恨得照着玄凌肩膀就拍了一巴掌,“皇上又欺负人!”
“好了好了,朕不闹你了。咱们且歪着,说说体己话儿可好?”
“嗯。”
两人便更衣躺下,玄凌伸手把玩着朱宜修长发的发梢,随口道:
“你这头发乌油油的,朕瞧着满宫里谁的头发都没你的好。”
朱宜修羞涩一笑,“不过寻常洗头发时掺些乌发补肾的药罢了。”
“是了,你本是精通医理的。”玄凌忽而想起一事,“只是朕一直不明白,一般姑娘都爱那花儿粉儿的,要学也无外乎琴棋书画,怎么宜修这么喜欢学医呢?”
话音刚落,玄凌感到怀里朱宜修明显地一瑟缩,他忙松开手中朱宜修的头发,
“怎么了?可是朕扯疼你了?”
“没……没有,”朱宜修勉强一笑,“只是没想到皇上会问起这个。”
玄凌低头想了想,握住朱宜修的手,“若是不想说,不说也罢。”
“不,”朱宜修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反握住玄凌的手,“妾身再不想有什么事瞒住皇上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皇上也知道,妾身是……庶女。”
“这有什么,母后也是庶出,朕也是庶出。”
“妾身的生身母亲是父亲第三房妾室,嫡母她……大夫人于后院上手段颇多,是以父亲妾媵虽多,诞下的庶子女唯有妾身一个。虽说是姐妹,可妾身其实和姐姐是同日出生的,只比她小两个时辰。只是姐姐是足月而生,而我是八个月早产……”不知不觉见朱宜修改了口不再自称妾身,她眼神飘渺,像是在回忆过去。
“大夫人一直厌弃我们母女,可也容了我们母女活下来,而姐姐,她对我也是极好的。母亲在父亲的妾室中算不得受宠的,她生我时是难产,身子多有亏损,即使这样父亲偶尔还是会来母亲房里。后来……后来,那时我约莫五岁吧,突然发现,每次父亲去了母亲房里,不管是留宿还是小坐,大夫人都会打发人送一碗汤药来说是给母亲滋补身子的。而母亲每次喝下那药,都会痛得直打滚。我那时年幼,还以为母亲是得了重病,但丫鬟仆妇没有一个会为母亲请大夫来。我就想着,求人不如求己。若是没人治得好母亲的病,那我自己看医书学医理,纵然不能治好母亲的病,能减轻些痛苦总是好的。再大些我甚至还想着,给母亲调养好身子,若是能再添个哥儿,也许在朱家底气也足些,腰板也直得起来。可谁知……”
朱宜修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她往玄凌的怀里蹭了蹭,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沉闷,
“谁知我十岁的时候,她便去了……”
“不要说了。”玄凌用力从背后抱住了朱宜修,“宜修,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