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
“大家好,我是江径。”
干净清冽得紧,如冬天悄然而至的雪。
他的声音通过话筒清晰的放大到每一个角落。
少年身着一丝不苟的校服,多余的袖子中规中矩地举了两下,白皙的手腕露了出来,头发乌润,满头青丝,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五官分明,依旧冷漠,肤色晶莹如玉。
手里拿着一张演讲稿。
转学第一天,乔薇被喧闹的闹钟声吵醒,昏昏沉沉。
乔薇惊慌失措的注视着闹钟。
“糟糕!!要迟到了,不不不,是已经迟到了。”乔薇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急忙的去洗漱……
马尾辫,穿戴整齐,踩着白色的运动鞋,过膝长袜包裹着细长的腿,杏眼上挑,大眼睛忽闪忽闪,眉清目秀,又高又直的鼻子,唇如胭脂,皮肤很白,透出几分冷艳。
她横冲直撞的如冲刺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赶到了东芜大学。
此时演讲已结束。乔薇扫视了一眼主席台。
马主任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同学!你那个班的?班主任是谁?这才第一天开学你就迟到!!不像话。”
一阵凉风吹来,意料之中,乔薇没有回答马主任的问题。
马主任拿起表格,皱眉道“同学,你班主任是谁?”
“傅铭修”干净而利落的口齿,让人心里舒服。
过后——
乔薇漫步的走去教室的路上。一眼望去,那双眸子漆黑,他的嘴边挂着,若隐若现的笑,修长漂亮的手握了张纸,男人扯下口罩,随手塞进了校服口袋里,露出一张清冷的脸。
仅仅是一瞬间我就认出了他。
果然。
是江径。
回忆——
开学前一天,乔薇走进奶酪商店购买今晚的晚餐。她手握着购物篮,漫不经心的挑选着晚餐。
一刹那转角间。
绊倒了,在一个男人的购物车角里。
购物篮里的物品洒落一地。
男人凶神恶煞 “碰瓷?”
我抬头。
男人一袭黑衣,更凸显出她白皙的肤色。
我不断揣摩他这两个字的意图。
碰瓷?
男人凝视着她。
“死了?”
乔薇泪流满面的看着男人,一副被欺负的表情
“脚扭了…走不动了,你能扶我一把吗?不行就”
乔薇话还没说完。
男人就伸出手。
无奈的把她扶了起来。
“撕”乔薇咬紧牙关。好像站不起来了,“你能……
“不能”男人口齿坚定。
“好吧”乔薇很无奈,步履艰难一瘸一拐的捡起洒落在地下的东西。
男人看着他的脚。还是不忍心,帮他捡起洒落在地上的东西。
“我看你好些面熟,好像是东芜大学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径”
“谢谢!”乔薇接过购物篮。
碰到了男人的手。
顿时,脸通红的像一只苹果,心脏跳的厉害。脑子里只有“江径”这两个字不停的在脑子回忆。
扭头就跑。
回忆结束——
渐渐的。不知为何。
我眼里只剩下他。
握纸的手骨节分明,少年感十足,我看了他好久。
他真好看。
“他是个高冷的人,他的父母早期离婚,对他没有太多爱意。别人对他的评价也时好时不好。”
但江径对我来说是救赎是光。
而我喜欢他。
其实我对上学没什么兴趣,主要是该学的都学过了。
第二天——
我早上进班级时,听见一些流言蜚语,偶然间听见江径这两个字。
于是我很好奇,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可我不是猫,是人。
什么狗屁八卦。
乔薇什么都没听着,有点遗憾。
但他们看起来还是很好相处的。
我的同桌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姑娘。
她的名字叫:“陆思然。”
我偶然注意到我的后边座位是空的,便向陆思然打听了下。
她说,坐在你后边的那个人啊是咋们学校的校草“江径”,人不仅长得帅,还一表人才。
我头突然大了起来,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
“我说他一表人才”
“不是,是上一句”
“他长得帅”
“再上一句”
“他是校草江径”
我口瞪目呆的看着她,仿佛丢了神情,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陆思然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江径的事,然而,现在我对这个人颇有了解。
夏天这个季节很仓促。
今天很热——
我一大早来到学校,就被陆思然激动的拽着手,说:江径来了,江径来了。”
陆思然重复了两遍,看似很激动。
我也茫茫然跟着陆思然去。
周围各个人都对他赞不绝口。我倒是很奇怪。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才会被这么多人称赞。
才会被这么多人喜欢。
这时——
江径经过了我身边,他手里握着篮球,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但我的心跳为什么跳得如此之快。
我瞧见了他的脸。
内双,棱角分明,喉结突出,五官分明,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上课时——
等我回过神时。
他已经拉开椅子坐在了我身后。
我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背,向后仰:“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紧张,手心积起了一层汗。
他抬起头,恰到好处。说,:“不巧,我本来就在这学校。”
我尴尬的回过头来。
这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姓赖,名海燕。大家都叫她癞蛤蟆。老师讲的过于乏味,我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第三排的那个新同学给我站起来!”严肃的声音刺入我的耳膜。
我猛然一站,瞬间清醒了。
数学老师怒气冲冲地对我说:“来!让我们的新同学回答一下这道问题。”
我打起精神看题目,这些题对我来说都不是事。于是,我自信猛然的对癞蛤蟆说:“答案是根号二”
“正确。”
话虽如此,但我总感觉癞蛤蟆没打算放过我。
她冷笑道。
“那请乔同学说一下解题思路。”
我:“……”
我的头脑很清晰,我清了清嗓子,口齿利润的回答出来。
看得出来癞蛤蟆不甚满意,惊喜地夸了夸我的解题思路终于让我坐下了。
心情难以平复。
老师又问:“这道题还有没有同学会第二种解题思路?”
在教室里平静下来,个个都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那江径同学来吧”
大多数人松了一口气。
“乔乔,你说江径。它会不会没有不同的解题思路了?”
我笃定答道:“不会。”
下一秒,他流利的说出了第二种解题思路,他的口齿很清晰,声音很沉重,很好听。
陆思然偷偷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下课之后——
她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回答到:
因为,
他是江径。
江径的物理很厉害,恰巧我物理糊的一塌糊涂。
我一有不会的问题我就去问他。
他来者不拒,渐渐的我和他熟络了起来。
比如现在——
“你讲了这么多,所以这道题该怎么写?”
他挑起眉,笑里藏刀:“求我。”
我:“?”
他:“求我我就教教你。”
“……”
我忍辱负重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求你。”
他满意的勾起嘴角。
好像耍我似的。
其实这道物理题,相同类型的江径已经给我讲了不下三遍了,可我依旧没懂。
他很无奈:“你是猪吗!!!”
明明是半点暧昧色彩都没有的词,我却因此而心跳加速起来。
然而我转过头去,偷偷弯起了嘴角。
又一天——
下雨了。
雨点毫无节奏地敲打着窗,特别吵。
我紧紧抿住唇,脑袋很重,头很晕也很疼。
窗外的天,暗沉一片。
让人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今夕何夕。
下床时。
由于脑袋昏昏沉沉的,我站不稳,险些摔倒在地,我瞅了瞅手机,下午2:32,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走到客厅,依旧了无人气。
我拿起了体温计量,果然,我发烧了。我坚强的走去药房,抓起茶几上的药,倒了一堆在手上。
旁边还有一杯水,我直接吞掉了药。
过会才好多了,我打开手机,通讯录“夏妍熙”显示未接电话15条。
我打回了过去。
“乔乔!!!你太没人性了,转学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是从别人口中才听说的你转学。”
我沉默不语。
“乔乔,你没事吧?”
“乔乔”
“乔乔!!”
我承受不住的倒在地上。
我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是我的继母“林芷”。她对我说了许多话。
“好吧!那你以后要你注意点身子”
林芷漫步地走了出去。
母亲在生我时而去世,父亲再娶。然而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乔伊泞”,他们母女俩待我挺好的,不会像电视剧里面的剧情一样。
出了病房门,我心不在焉的在走廊徘徊。
霎时——
我很焦急,躲在了墙的另一侧。
因为我看到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果然。
是江径。
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似乎跟他很熟络。
看样子他好像也感冒了,低沉,鼻音很重,嗓音也透着淡淡的沙哑。
谈话声越来越远。
“嘭”的一下,传来一声关门的动静。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莫名的开心感。
但,
他感冒了,
感冒很难受的。
周末一晃而过——
果不其然,班上生病的人似乎只有我和江径。我为此暗自窃喜。
英语课上。
我们俩咳嗽的没完没了。
老师放下书,半开玩笑的说:“你俩搁这演双重奏呢?挺有默契,接得真准。”
双重奏。
有默契。
准。
这些全部都是容易让人误会的字眼。
全班哄堂大笑,我默默转向他。
这一眼直接和他对视上了。
他冷笑道看着我,他这样搞得我急促不安。
他的气息清冽干净,唇色苍白,目光坚定。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慌意乱。
就因为他冷笑道,我的心跳乱跳了好几拍。
我像是入魔了一般。
——忍不住小鹿乱撞。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就是:“江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