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是一所国际联办学校,除了本名,还有一个常用的英文名字,W只是他英文名字的首字母。我的英文名字叫Spirit,也就是英文的灵,这个名字比较冷门,在外国人眼里,除了精灵,它还有烈酒;鬼魂的意思,英文老师不止一次提议让我换个名字,可我喜欢,就一直用它。我在学校很能闹事,比方说那个叫“红发党”的校园党派,我就经常去和他们暗中较劲,不过始终没有争出输赢。学校里的人给我起外号,他们叫我“鬼公主”。
夏日的午后,瞌睡虫迎着闷热的风四处散播,我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回忆着过往今昔,不时抬头看看讲台上的W和啰嗦的班主任。
“W同学,你的情况…”班主任小心翼翼地问面色铁青的他,他不理会,拎起书包走到我旁边,“做什么?”我不以为然的抬头看他,班主任给我使个眼色,我知道我旁边有个空座位,也知道她示意我让位,我装作没看见,来回翻着课本,“灵!给W同学让位!W同学身患绝症,大家要多鼓励他,多帮助…”班主任滔滔不绝的贩卖她的同情心,她用极度怜悯的目光看着W,那目光激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砰!”W把书包摔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我又被这噪音激的一悚立,我有点想发火,班主任像没看见一样,依然介绍绝症患者如何可怜,班里一般人将可怜的目光投向W,我起身跺跺脚,给他让位,“我不需要别人可怜!”W稚嫩而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喊什么?!谁可怜你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以为你比别人早死几年就会有人可怜你?!”我嗷嗷的冲他吆喝,我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吆喝,可也讨厌别人在我耳边叫唤!
“灵!你胡说什么呢?!”班主任惊恐的看着我,周围同学都惊到了,“你怎么能这么和W说话!”不远处一个男生气的站起来指责我,“关你屁事啊温莎!”这班里很多同学都是我的发小,尤其这个温莎,我素日看不惯任何人,便拿出平时和“红发党”较劲的样子在班里大闹,温莎捏着他的兰花指对我指指点点的教训起来,我强忍着恶心,想一本书砸过去!
就在我的书快要砸向温莎的时候,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啪嗒”书本掉到了地上,温莎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身后。我回头,W的脸波澜不惊,眼睛里透着超乎年龄的成熟与狠厉。
说实在的,我怕了,真的怕了!我狠狠瞪了温莎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坐下。
讲台上的班主任吓的快昏过去了,见班级平息下去,这才开始讲课。这一整节课,我的心都难以平静,哪有这样的人?!我心里暗想。“你看,那个叫W的新同学长的好帅!”背后几个女生窃窃查查的讨论,“花痴病患者!”我忍不住叫出了声,“哒!”一个粉笔头砸到了我脑袋,我知道被发现了。我只好立马闭紧嘴巴。长的帅?我还没仔细看过他呢!
我将偷偷看着W认真的脸,他皮肤白净,五官很精致,褐色的头发,有西方人的精致,也有东方人的神秘气质,他戴着耳钉,有点不良少年的痞帅感,是唐人街的这点我知道,祖籍是哪的呢?中国的?韩国的?我不是有点想知道了,而是非常想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
我写了张纸条,将它卷在粉笔头上,扔给谁好呢?直接给W?不行!我不敢!扔给温莎吧?也不行!我跟他刚干了一架!他可记仇!给谁好呢?我就给———
乔治!对!我可以扔给乔治!虽然平时和红发党结下的梁子不少,可乔治还欠我一个人情呢!我低下头,抬起眼珠瞄了瞄,乔治一如既往的认真,我瞅准机会……嘿!成功了!我暗自开心!继续观察乔治的动机,乔治像扭动机械一样,“艰难”的转过他的面瘫脸,他指指他同桌班长花云,又指指正在板书的班主任,我不管!我就要现在知道!我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又投去威胁的目光,乔治明白我的意思,无奈的和我打暗号:
乔:“你问这个做什么?”
灵:“我就是想知道!”
乔:“……”
灵:“你聋了?!他祖籍到底是哪的?!”
乔:“下课你直接问他就好!”
灵:“下课我告诉他们你为了帮人捡东西进过女厕所!”
乔:“行!我告诉你!他祖籍是中国的!”
W:“用摩尔斯密码敲桌子的确有意思!二位不打算教教我?”
“报告!老师,有人在下面敲桌子!”班长花云义正辞严的站起来举报,“谁敲的桌子?!给我出去!”班主任也就在上课的时候这么严肃。我暗叫不妙,“我敲的!”W平静的站起来,往教室门口走,乔治也叹了口气往门外走,我能咋办?一起出去喽!
我看见花云高傲的坐下,温莎在底下翘着兰花指兴高采烈,不过这些和我没关系了。
“门口真凉快!”我自我安慰的说,“被你害死了!”乔治冷着脸,W一言不发,“W!以前你可没那么高冷。”乔治有点疑惑,“乔治会长还记得以前?啧啧!不算健忘。”W撇着嘴巴,幽幽开口,我第一反应是这人说话好欠!“你们很熟?”我问乔治,“老同学了,忘了告诉你,他听得懂摩尔斯密码!”乔治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抱怨道,这下可好!我背地打听W祖籍的事被W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