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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各一方 4)

(CA)触不可及

说到这,江户川便看见这个向来冷静的她已是不觉间红了眼角,哽咽的声音变得仓促。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就这样靠上前抱住她,晚风中,她似一朵白昙,绽放了所以晶莹与明丽,后而愈发变得摇曳脆弱,感受着片刻间触及的冰凉感,他便觉得这个女人终究没有外表下表现的那么坚强。

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些许慌乱,但自己波澜起伏的心就这样变得平静下来。他还是没变啊,想起当时他抱着自己最后一刻跳出公交车,自己已死的心因他而重新变得有温度。

她就这样靠在他温暖的怀中,感受那一丝淡淡的柠檬清香,海风很轻,桥头那方的风琴音也愈发悠扬,彼此附和,久久不绝…

“江户川。”

“嗯?”

“你还记得吗,你和天使的那段对话。”

“你当时听见了?”

“嗯,十分清楚。”

……

“兰,你知道,侦探是一个走在刀刃上的职业,会经历很多生死与绝离,我们彼此的性格也并不相投,我想过,兰,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这段婚姻也必定是短命的,我所面对的可能会对你造成伤害,我们彼此的不理解也是爱情最为致命的地方,至少在这个时代下我们只会彼此伤害,兰。我无法给予你应有的安宁与幸福,你会有更适合你的人,我更希望你,兰你能好好活出属于你的人生,而不是为我而活。也谢谢你兰,舍弃了青春最美好的年华等我,我也知道我无法弥补你对我付出的时光以及我对你的辜负,但我希望兰你能理解我的意思,我们分手吧,兰,为了彼此更好的人生。”

“新一,我明白,虽然真的很不情愿吧新一,但我会放手的,为了我们彼此。新一,我想问你,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兰,你是我青春最美好的初恋。”

“谢谢你,新一,这对我来说足矣,新一你从未辜负我什么,这是我毛利兰的选择,我爱过曾经爱过我的人,我便不会后悔。新一,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还是彼此最好的青梅竹马吗?”

“当然,永远都是。”

“谢谢,新一。”

“也谢谢你,兰”

……

语毕,怀中的人便拭干了泪,笑盈盈地望向他。

“江户川,这是你最令我吃惊的一次。”

“怎么说?”

“你这个感情白痴居然第一次比我看的还通透。”

“……”

(接上)

哀此时挣脱了他的怀抱,她挥动着白色的长裙,任风将其舞动,鬓间的发丝樱花般流转,她抬头望向远方的入海口,缓缓说道:

“江户川,我将要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是逃避什么,仅是随心所向,你,愿意吗?”她没有说出“抱歉”二字,或许是因为爱,所以拒绝可能吧。

他愣了,他没想过她会否决未来,但似乎又回想今天发生的种种,仿佛找到了些许认同

“你会回来吗,灰原?”他没有过问时间,因为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不知道…可能…一辈子吧。”

他沉默了,但他没有像上次在天台时那般失态,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似乎想要挽留,挽留即将逝去的容貌。自己想起不久前那自语,就如这永夜,放手与释然似乎变得很长很渺远,但却清晰地印在夜都人流的轨道上,他想起了那夕落残阳,留有属于他的痴情与火热,只是终将殆尽,周而复始。

他似乎理解兰的苦,

等候是多么的煎熬;

他也理解哀的隐忍,

坚守又是多么无奈与身不由己。

他笑了,笑得很坦然,没有顾虑与踌躇。

留有工藤新一的自信与不羁,

显着江户川柯南的淡然与自若,

他笑命运让彼此相遇却终得分离;

他笑历经过生死还会被现实击倒;

他也笑自己,笑自己居然能够释然,让她就这样离开自己,辗转这么多年,两人艰难而痛苦的岁月,会如此消逝在生命的长河中。

后悔吗?他问自己。

不后悔。他回答。

那就好…

“我支持你,灰原。”

他不再犹豫,因为爱,所以放手,大概如此罢。

她那紧握的此时自然地放开,丢弃了她所有的不安。

蓦然回首,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相遇,没有一丝苦涩。也是,这么多年,一个眼神便能问候所有,何必选择千言万语,彼此的放手,是两人以另一种方式将眷恋留存。

她从袖口中拿出了两束花,

一束是七朵玫瑰,

另一束是麦穗般的淡紫薰衣草。

“江户川,这两束花献予你,每年它们的花季,或许我们会再相遇。”

“别让它们死去,别问为什么……”

她将两束芬芳交付于他手中,像是献上最后的嘱托。

然后放手,奔跑,转身,她站在桥末,缓缓抬手,食指抵在嘴边,清亮的话语随风而至,

“From then on,far apart from each other…”

彼时零点的钟声敲响了,似是将过去与将来永远分隔在彼端,桥头桥末,两人在彼此的对方,占据着天地两界…

同时也吞没了她最后一句话“……”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口型和天台时她留下的一模一样,他很想再问她她究竟说了什么,只是那道白色的光影,已经消逝在无尽的长夜。

江户川突然有些闷,那种没有得到属于自己的答案的闷,他有些恨,恨自己,就这样放手了,自己的尊严忽然间遭受着事与愿违的打击。

忽然间,那本是淡了的风琴声再而从他身后响起,那个老人,缓缓踱步到他的身旁,仰头灌完了破旧的瓶中最后一口酒,轻轻拉起手中的风琴:

“爱情就像一座桥,那本无交集的两人会彼此相遇桥中,或是毫无印象地擦肩而过,但这终究瞒不过旁人的目光,那莫过于两人彼此的羁绊与缘分。”

“既有相遇,便有分离。”

“若是学会珍惜,下一个路口,何尝没有可能再相见…”

老人幽幽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却载着风琴声,穿进人的心底,而后,老人的身影便被阴影吞没,再无匿迹。

江户川怔神,便向老人远去的身影鞠了一躬,随后转头望向那远方的海平面,像是有光即将破晓,欲封存过去,迎来黎明…

“From then on,far apart from each other.”(从此,我们天各一方)

“灰原…”

——Part 1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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