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旬休制度,今天景翊可算能放松了,这几日阿瑜看的紧,平时就将他栓在身边,陪他这个从一品的安郡王勘探现场,查阅卷宗,恨不得一个人分两半,这事他和阿瑜也提过,而且是一本正经的那种。
“阿瑜,要是有两个我,那该多好啊,吃喝玩乐一样都不落下。”
说着说着就把卷宗丢在桌上,站起来敲敲自己僵硬的肩膀。
萧瑾瑜微挑眉,薄唇微张:“若真有两个你,我必照单全收不误。”
缓步走到萧瑾瑜的木案前,见他抬头便顺势捏住他的脸。
“若非你平时不照常用膳,夜晚又少眠,我又何必时常担心你,跑来跑去我闲的慌呀。”
萧瑾瑜只觉心里暖暖的,用指腹摩擦着景翊的手。
“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
“少拿蜜糖灌我,要是真的心疼我,便少随意使唤我,大理寺又不只有我一个少卿。”
“别人我不习惯。”
他放下笔,低垂眼眸,一副无人关怀的样子。
“你这幅样子,是跟谁学的,还怪楚楚可怜的。”
“怎的,那平康坊的小娘子不是这般作态?”
萧瑾瑜这么一提醒便让景翊回想起前几日的一个夜晚,虽说他百般推迟不愿去平康坊,但经不住几个同僚还是打趣的说:“只是现在安郡王便看的这般紧,你日后还有好果子吃?”
“说要请我去听曲吃酒,扯上王爷做什么,我又不心虚。”
就这样在哪里呆了一宿,非他自愿,是被硬灌的,虽说他脑子依旧晕乎乎的,可也怕被阿瑜知道,就想吩咐人将他送回景府,不知是什么时辰,便听见耳边传来的。
“若我发现再有一次,你的俸禄还要再折半。”
景翊柔柔的趴在萧瑾瑜的身上,声音忽高忽低的,眼睛里还带着点泪光。
“你便就知道到欺负我,你眼线众多,怎的现在才来,又说要克扣我的俸禄,从小到大在你这儿受的委屈最多。”
萧瑾瑜听着想笑,可景府的探子却不知道要如何向阁老禀报。
景阁老挽着自己夫人的手臂,望着头顶的繁星和影月。
“夫人,我还是想不通,为何咱们儿子会……”
景夫人则莞尔一笑拍拍自家老爷的手以示安慰。
“儿子,愿意告诉我们已然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们便支持就好,支持就好。”
景阁老,暗暗叹息一声,又瞧着风韵犹存的夫人突然老不正经的问:“要不再生一个?”
夫人有些气中带笑,想去揪夫君的耳朵。
“为老不尊的,也不害臊。”
那里舍得用劲,夫妻二人便进了卧房,吹灯休息了。
景翊那儿可没少折腾,借着酒劲在床上滚来滚去,闹的萧瑾瑜无法安心查看仵作递上来的单子,便褪了外衣将景翊抱在怀里。
“别闹了,我来陪你。”
就这样一直睡到后半夜,景翊扶着隐隐发疼的脑袋,轻手轻脚的离开床榻,回到景府。
让下人端碗醒酒汤,喝完便躺在院子里胡床上,吹着凉风,便呆到次日早晨。
晨间洗漱完之后同父母吃了早膳,景翊眼尖,瞧见母亲面色红润,便知道昨晚夜行回府,他们的卧房为何还亮着蜡烛了。
便打趣了几句,见父亲憋红着脸,暗叫不好,快步溜出正堂,吩咐管家牵出自己的爱马白啸。
街道宽敞,骑着马儿小跑也不会撞到行人,就在路过西行街的时候,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怨”“要赔钱什么的”便下马上前查看,却意外见识到了一位聪明果敢的女子,闲谈几句才知道她是来三法司考仵作的,出于好意就将自己的令牌递到她手中,随后骑着马扬长而去。
这一整天没见到景翊还有点儿不习惯,萧瑾瑜为了打发时间便到案卷房拿些卷宗,也就在这时自己的脑门上多了一个红包,手还被踩了一脚。
萧瑾瑜端坐在木案前,见景翊拿着鸡毛掸子,一脸委屈,他扶着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可是侍卫拦你?”
“不是。”
“可是我不许你走正门?”
“不是。”
“那你翻什么窗,没个正行,把鸡毛掸子摆在我面前,是真想让我打你?”
景翊闻言便将鸡毛掸子丢在一旁,去拿药瓶,心想:还好没提俸禄。
“明日仵作考核,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怕她女子身份难以入考便将令牌给她。”
“我自是相信你的眼光。”
只是额头隐隐作痛,便赶紧催促景翊赶紧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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