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然偏西,雾岚坐在树顶的枝丫上,手中的断臂还在滴着鲜血,不过她完全没有注意,也不想注意
她闭着双眼,脑袋被疼痛刺的有些昏沉,断掉的左臂放在腿上,右手拿着那对鬼舞辻送她的玉镯
几百年依然清脆鲜亮的玻璃种证明了它的质量,也证明了鬼舞辻礼物的质量
手臂上的血已经凝固,她感受着周围温度的变化,心里却稍稍安定,仿佛从身体里摘除了什么东西
虽然她明白这治标不治本,但应该能延缓那诡异的东西蔓延的时间
下一步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
太阳缓缓升起,手臂的疼痛被腹部胃里的灼烧所替代,她知道自己很危险,但也很安全
至少,鬼舞辻无法再出来寻找她,当然惧怕阳光的她有自保的方式,可脑袋也开始越来越混浊
每一次“开花”的日子,处于身体保护机制,她总会在疼痛到无法忍受前昏厥,不过,以往的保镖,今天可不在
她的头越来越种,随后意识一沉,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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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照顾好弟弟妹妹,爸爸走了”
一个眼窝深陷的消瘦男人慈祥的摸了摸男孩的头
“爸,还是我去吧!你不是带我去过吗?你在家里休息吧”
炭治郎很的语气很担心,毕竟父亲的身体日渐变差了
“好了,没关系,我还能撑得住,你和弥豆子好好照顾六太他们”
“不要让妈妈太忙,爸爸会早回来的”
灶门炭十郎背后的煤篓对比起他瘦高的身形显得格外的大,也更让人担心他日渐消瘦的躯体
身后,一个女孩背着熟睡的小弟弟走到男孩身后,朝炭十郎笑了笑
“爸爸,早去早回,不用担心”
妈妈正在坐月子,爸爸身体不好还要工作,弟弟妹妹还小,现在唯一在家能帮忙的就是七岁的弥豆子和马上九岁的炭治郎
虽说两人都还小,可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基本的洗衣服收拾屋子和做饭都行了,甚至可以偶尔去城镇里买东西
炭十郎摸了摸男孩的头,转身向林子深处的矿井走去
“要是我再大一点,我就能去挖煤了,爸爸也不用这么辛苦”
“哥哥,妈妈该担心了,我们回去吧,外面冷”
“生病了就糟糕了”
炭治郎点了点头,朝着父亲消失的林子深处望了一眼,父亲背后的竹篓在黑暗中已经若隐若现
“........”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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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十郎搓着手,虽说现在是秋中,可林子里已经有了寒意,况且家里没钱买厚衣服,身为一家之主,必需先把保暖的留给孩子和妻子
“呼....好冷啊,今天多挖一些,动着就会暖和吧”
挖煤要进深山,他看着前方的路,心里知道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到煤井,他总是会在来去的路上思考问题
自己明明一直干活,原本算得上强壮的肌肉却越来越萎缩,炭十郎不自觉的有些伤感
自己的身体日渐变差,而大儿子也才八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他长大,难道火神神乐要断在自己手里么
“我们一家从事火的工作,为了祈愿避免受伤与灾难,在年初时要向“火神大人”献上舞姿,祈愿平安”
这是他们世代相传的,也是每一个长辈都要传授给孩子的,这句话从他祖辈的祖辈那里延传至今,从未断过
“如果真的不行了的话,只能提早让炭治郎学会火神神乐了”
对于他来说,火神神乐舞不仅是灶门一族所传承下来的族规,也是失传了许久的最初呼吸法,决不能丢断
而且,目前来说,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可惜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斑纹成为剑士,准确来说,直到现在都没有祖辈将火神神乐成功变用成日呼
自己当初是立下誓言,才从族老那里知道这些事,也知道火神神乐是多么重要,据说自那位日之呼吸的创始人死后,所有懂的日呼的剑士都非正常死亡了,只有火神神乐被自己的祖先炭吉保留下来
想到这个,他又不自觉陷入回忆,若不是当初被剑士们搭救,火神神乐或许早就断了,灶门一族虽卖炭为生,但也是个不算小的族群
直到那年,自己十六岁那年,他们灶门一族一直隐秘于山林,不知道那几个力量恐怖的尸是如何找到的
要不是那几个剑士牺牲自己,也许他和刚刚订婚的妻子也逃不出来
他在之后陆陆续续去了解了那一类怪物的恐怖,鬼和尸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联系,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知道的仅次于这个
而且,火神神乐无论如何不能失传,他是当时他们那批孩子里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被传授火神神乐的男子
这也是最后老祖和弟弟们拼死也要保住他的原因
对于炭十郎来说,鬼的可恨只是从父辈那里灌输了,对尸的痛恨才是刻骨铭心的
“呼.....早上是冷啊”
他出门时天还是黑的,此刻树林中的叶缝中撒出比星星还暗的光,证明天开始亮了
由于刚刚思考的太专注,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此刻回过神来,就觉得推有些酸
炭十郎决定站着休息会儿再继续走路,便扶着一棵很粗的树杆站住了
忽然,他一愣,头顶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划开了树枝和树杈,刚开始他以为是松鼠或者猴子,可下一秒,自己的竹篓忽然就猛地一沉,整个人被带着坐到地上
“啊嘶!”
“什么东西啊?怎么砸....”
炭十郎摸了摸被地上的石头撞疼的腿股,一边嘀嘀咕咕着,刚一回头,他瞳孔猛地放大,整个人愣了
“哪儿来的女孩.....”
篓子里的姑娘腿朝天耷在竹篓边上,身体卷曲在篓子里,头发上有一些树叶和小枝丫,脸倒是好看的不得了,可惜被划了几道,应该是刚刚在树上弄的,紧紧闭着双眼,似乎昏厥了过去
黑色的长发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炭十郎哆哆嗦嗦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瑰丽美人
换任何一个正常人,天上忽然砸下来个女孩都会莫名其妙和害怕的,何况此刻,树林子里哪儿来的楼房让她跳下来
“喂,你....你还好吗?”
似乎是天生的直觉,他感觉这个女孩漂亮的太过分了,虽说她以这种方式出现就很不对劲了,可他还是感觉到有哪里怪异
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指颤抖着放在女孩鼻息处,随后又扒了下她的眼皮,只能看到一丝灰色的瞳孔,确定她还活着
“虽说不知道哪里来的,但还活着,还是得救人”
已经走了大半的道,但还是人命重要,又坐了一会儿后,炭十郎背上竹篓,起身往家赶
作者我开始染上鸽文的好习惯了宝们
作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