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和其他几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刘耀文是个小孩向来爱困,还没等几个人说完话就躺在张真源的床上睡了过去
拿小孩子没办法张真源和马嘉祺把人扶上床,衣服也没脱就睡了过去
宋亚轩跟着马嘉祺回了他的屋子,谁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这四个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只知道这四个人都会用性命守护着彼此,守护七个人
“嗯?床怎么还会动”
贺峻霖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懵懵懂懂的说了出来,身边三个人听见这句话直接笑出声来
“小兔子醒醒啦,我们都快到荣城了”
贺峻霖这一觉睡得时间可久,也是,一个月都没休息好,刚离开这的时候兰花还开的正旺,如今丁哥家池塘里成片的荷花也快开了
每天提心吊胆的过着,那么长时间的心事压着,怎么能睡好,昨晚丁程鑫和严浩翔的安全感让小兔子睡得沉沉的
今天一早看着贺峻霖还在睡着丁程鑫不忍心把人叫起来,指着楼下的箱子让严浩翔去拿披风把兔子裹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抱下楼,遇见马嘉祺几个人在吃早餐
马嘉祺先吃好抱着贺峻霖上了车,几个人打仗的时候吃的那叫一个快,没过多久就都下了桌子,还给贺峻霖带了一份饭菜,等人醒过来在吃
这一等就等了一天多
等到贺峻霖在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阴沉沉的黑了下去,可见这一觉睡得有多久
马嘉祺搂着怀里还带着起床气的贺峻霖笑了笑,身边的刘耀文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大氅给人披了上去
“刚才下了雨,披上点”
贺峻霖缩了缩自己露着的脚丫,整个人蜷在两个人中间又要迷糊过去,前座的丁程鑫看着人这幅模样害怕再睡下去人都蔫了
开口和人说话
“霖霖,一会回去你先去耀文那里,别出来”
“嗯?对啊,你们怎么办啊!军官私自出省可是大罪”
马嘉祺掐了一下小可怜的鼻子,摇摇头告诉人不用担心
刘耀文的第九军近的很,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这可是荣城最边上,等到丁程鑫他们回去还得开个三个多点
贺峻霖被刘耀文背在背上进了第九军
刘副官早就等在地道出口了,贺峻霖还不知道刘耀文有这么一个地道,好奇的抬起头,刘耀文背着贺峻霖走了下去,墙壁上摸索一番打开了闸门
“你们什么时候修得地道啊”
刘耀文颠了颠身上的贺峻霖,让人搂住自己可别掉下去,然后和人解释道
“早些年就有了,不过只有第九军和第四军有,丁哥拿到第四军之后悄悄的在第五军和第七军都留了一个地道,你哥哥知道的”
“啊……这地道通向哪啊”
贺峻霖看着面前的分叉口问了一句,刘耀文指着左边的分叉口说
“这个是通向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面有好东西,这边是我的第九军行政楼”
“你们可真有本事”
贺峻霖笑着看了一眼两个岔路,刘耀文带着人走进右边的路口
“丁哥知道我有夜盲,刻意把这个通道加了不少的灯,等有时间我带你好好转一转,这不比在上头好玩”
刘耀文笑着和贺峻霖说,可背上的人却默默留下了眼泪,这条通道恐怕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路是救命的路
可以说不是绝对信任的人万万不能告诉的,包括其中的机关岔路就算信任的人也不能完全相知,因为这里可能就是就给自己最后的一条逃生通道
但是刘耀文
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态度和贺峻霖说带你去转一转,他将自己的底牌完完全全的亮出来,甚至把一颗心,把他的命都干干净净毫不遮掩的放在了贺峻霖面前,等着他,轻轻的将他们拿起,全然接收刘耀文的一切爱意
“好啊,对了你们昨晚都商量了什么啊”
刘耀文脸上的笑意突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的眸子里带着坚定,如同磐石一样的坚定
“霖霖,别问,你就记住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可是我也会保护好你们的
贺峻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大概只有在此刻贺峻霖才真正的放下心防,对于连命都可以交出来给自己看的人,贺峻霖还有什么理由质疑他们的真心
“耀文……有时间叫上丁哥他们去我家吃个饭吧,父亲有话和你们说”
刘耀文的脚步霎时顿住了,脸上挂着笑,似乎有些等不及了,飞快的跑了起来,等在门口的刘副官正准备给人搭把手,没想到一阵风过去刘耀文已经上了楼
“嗯?少爷?少爷!”
刘副官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愣愣的叫了两声,回他的只有巨大的关门声
“霖霖,你说真的?”
刘耀文把人放在床上,眼睛亮的让人无法忽视,贺峻霖觉得这个时候刘耀文就差一个尾巴了,要不然真的就摇起来了
“假的,你别去了我怕我爹嫌弃你傻”
“不行不行,我不傻,我聪明着呢,霖霖~”
刘耀文问了半天吵的人头大,揪着刘耀文的领子对着刘耀文的嘴吻了下去
终于噪音消失了,贺峻霖刚想退回去,身后一只大手又把人拽了回来,贺峻霖被狼崽啃的快要喘不上来气了才拍了拍人的肩膀,让他放开自己
刘耀文一放开贺峻霖笑的都没了一双大眼睛,在地上打了一整套军体拳,贺峻霖无奈的摇摇头,去衣柜处翻出来一套人的寝衣,走进浴室换上
“霖霖~霖霖!霖霖——霖霖?霖霖……”
“闭嘴!叫魂呢你”
贺峻霖一出来就先给了刘耀文一个毛巾,看着他笑的那个不要钱的样子头就大的很,都说刘耀文像极了刘军长……难不成刘军长也是这么……没脑子的吗?
刘耀文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自己娘,这气势你别说真像啊
“今晚能不能~”
“滚沙发上睡去”
为什么?刘耀文不理解,不是答应了吗,怎么还要去沙发上睡?为什么和其他几个人都盖着被子纯聊天了,自己就不能聊天,为什么?没天理啊
“贺峻霖,你别欺人太甚”
“嗯?”
“好歹给床被子”
贺峻霖爬上床扯下一床被子递给人,刘耀文哭唧唧的盖着被子躺在了沙发上,一双大眼睛还幽怨的盯着贺峻霖
“过来过来”
贺峻霖摆摆手,刚才刚伤心完的小狼崽蹦蹦跶跶的就又过去了,贺峻霖拖着刘耀文的脸往浴室方向一拧
“先洗澡再上沙发睡觉”
……行吧这个狠心的男人
刘耀文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自己原来在沙发上的被子突然间失踪了,在一看床上,贺峻霖给自己空出了一个位置,一下子刘耀文感觉自己满血复活
六月二十九日,丁程鑫情报网揪出一条西北五省情报线,督军下令,命丁程鑫即刻恢复原职
七月三日,据审讯科审查西北军防图未被丢失,第九军解开全部岗哨
七月六日,贺军长进入督军府,彻夜未归,第二天一早督军亲自送贺军长归来
七月十二日,上京城派特派员左航前往东北三省,当日晚,三少帅解禁
七月十四日,大少帅同二少帅发生争执,大少帅意外打伤二少帅被督军训斥责令闭门思过三月
“你说说你们几个,最近忙的脚打后脑勺,怎么都来我这了”
七月十五,严浩翔一大早就听说丁程鑫来了赶紧叫人出去迎,手里的账本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跑了出去
一看这哪是就单单丁程鑫一个啊,马嘉祺刘耀文也跟在身后,严浩翔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沙发示意几个人坐下说话,抬手一人倒了一杯茶
“这不,翔哥回来十多天了我们忙的要死也没给办个接风宴啥的……”
刘耀文笑嘻嘻的说着,严浩翔一看这意思……别说了蹭饭来了
“得,今晚,宝德利大酒店,请你们”
“谢谢严公子~”
丁程鑫少有的普通少年一样的活泼,朝着空气挥着拳头,别说某个严浩翔家里是真有钱,留着几百大洋的地毯随便踩,不心疼,看着豪华的屋子那叫一个刺激啊
“一会真源和亚轩带着霖霖过来”
“诶?那就直接去酒店吧,还来着干嘛”
“挑酒啊!”
话音未落严浩翔怀里就多了一个小兔子,惊喜的说着,大眼睛中满满的笑意,严浩翔无奈的看着小兔子,指着三楼
“去吧”
“没钥匙”
得,陪
严浩翔拉着贺峻霖往楼上走,其他几个人没有跟过去,因为有事商量,严浩翔看着几个人的动作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把楼上藏酒室的门打开告诉人慢慢选自己先下去
“什么事”
果然严浩翔一下来就看见五个人的神色不太对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丁哥昨晚发现,大少帅手上的私兵大概有两个团了”
“什么?这么多?”
马嘉祺开口说了一下情况,紧接着宋亚轩便低声惊呼,两个团啊那就是他手里怎么的也有五千人左右的私兵了
“可能……比这还要多,这么多年他居然在我和马嘉祺眼皮子底下能找出这么多的私兵也是不容易”
丁程鑫的神色格外的严肃,可见这件事有多么的严重,严浩翔也沉默起来,拳头慢慢攥紧
“马哥,我要没记错你和丁哥耀文私兵加起来……才六千四百人”
可是一个大少帅手下就有五千私兵,这事情着实有点棘手,偏偏下一句话让几个人更加的胆战心惊
“上京方面我也查到,大少帅似乎和敖子安有联系”
张真源此话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敖子安,这个人可是偌大上京城里最有机会成为总统接班人的公子
总统的六儿子,虽是姨娘所生的但是却是宠妾,宁惹大总统,不惹水仙花
小水仙当年在上京城里名震一时的清倌儿,多年前一曲千金,所写的诗词被那些世家子弟争相竞买,为了见小水仙一面不惜散尽所有
偏偏这个小水仙谁也看不上,唯独看上了这个当时还是一个庶子的大总统,初夜给了人就等于买了身今后不得不接客,可是小水仙还是给了
第二天妈妈逼着人接客,小水仙为此一脑袋撞在柱子上毁了脸,现在额头处还有一个疤
今后谁也没见小水仙从楼里出来,说是和那人做了一对夜里夫妻,后来他当上总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小水仙纳进来
独宠数十年,连生出的儿子女儿都格外喜爱,尤甚嫡子
这六儿子生他的时候,小水仙难产差点没过去,大总统在产房外面哭的跟死了亲娘一样,后来这六儿子又生了一场大病,两个人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大半个月才好转,所以名安,希望他平平安安
因为这个原因大总统格外放纵这个敖子安,即使知道他养私兵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不管
所以几乎整个上京城都觉得六少帅可能就是下一任的大总统
这个大少帅和敖子安扯上关系……莫不是打算趁着敖子安上任起兵夺权吧,要是真的这样他们就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刘耀文看着丁程鑫问了一句,丁程鑫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现在除了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争取在这场乱斗当中存活下来别无他法,战争恐怕已经避免不了了,现在……他们需要战争
因为只有战争他们才能肆无忌惮的屯养私兵不被发觉,可是这样的话边城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这是两难的境地,他没办法回答
严浩翔拍了拍张真源的胳膊,张真源也逐渐沉默下来,宋亚轩慢慢开口
“打仗,必须打仗”
“打不得”
马嘉祺厉声制止,这仗不能打,如果打起来哀鸿遍野,是他们都不愿意看见的,别人打到家门口是一回事,自己往外打又是一回事
“马哥说的对,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随便发动战争,这样我们和大总统马督军之类的人有什么不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宋亚轩泄气一样的瘫在沙发上,严浩翔什么也没说,此时此刻他一个商人是最没有办法说话的,毕竟他手上没有军队
丁程鑫突然间拉住严浩翔的手,一双眼睛带着所有的恳求
“严浩翔,求你,如果发生什么事带着霖霖走,越远越好不要管我们”
……严浩翔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只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这是丁程鑫唯一一次心甘情愿的放手,只为了贺峻霖
马嘉祺摘下自己头上的军帽看着严浩翔
“我们几个人,恳求你,如果发生不想发生的事,带着霖霖离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