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亲爱的你起了吗?”布莱克夫人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起了,夫人。”
布莱克夫人推门进来,她今天穿着一身蓝色袍子,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她迈着小步走向青萱。“青萱啊,晚上是神圣二十八家族之间的圣诞宴会,由你代表你的家族参加,好不好?”她的语气很急促,虽温柔但不容置疑。
“这……我知道了夫人。”青萱明白,她没法——也不能拒绝。
“好极了,孩子,以后叫我沃尔布加阿姨吧。”布莱克夫人笑了——笑不露齿——一个完美的淑女微笑。
布莱克夫人刚走,西里斯就进来了。
“门没关!”西里斯见青萱眯着眼睛在看自己,忙解释。
“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找我啊。”
“我母亲刚才来找你了?”
“是啊。”
“什么事啊?”
“就是让我代表我的家族出席晚上的圣诞晚会,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西里斯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不知道你要参加,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看看再说吧。”
晚上
青萱换上布莱克夫人为她准备的那件要银白色礼服长袍,头发在闹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并插上了一根十分中式的蓝宝石发簪。
用克利切的话说,她美得令人窒息——当然,就算她是丑八怪,克利切也会把她夸上天。
青萱缓缓地走下楼梯,来到客厅。发现布莱克夫人和西里斯以及雷古勒斯已经在这里了。
“青萱,你现在真美。”布莱克夫人见青萱过来,便笑吟吟地走过去。
“谢谢,布……沃尔布加阿姨。”青萱努力模仿着所谓“淑女笑”。
西里斯依然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布莱克夫人。
“我尊贵的夫人,宾客们已经来了,宴会可以开始了。”克利切突然出现,向布莱克夫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鼻尖都要贴到地面上了。
“好,你去吧。”布莱克夫人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回复了克利切。
“是。”克利切消失了。
“好了孩子们,我们该过去了。”布莱克夫人又恢复了她那和蔼可亲的模样。
布莱克老宅的舞厅一改往日阴暗灰冷的色调,换上了银绿相间的装饰物,还有一颗巨大的冰雕圣诞树——当然,它被施了魔法,不会融化……盛装打扮的宾客们已经在这里高谈阔论了。
“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青萱·林——古老神秘的中国纯血统家族林的未来继承者!”青萱被布莱克夫人强行拽到了舞池的中央,被当作一个稀奇的魔法生物一样给那些纯血贵族的展示。他们都好奇地看着青萱,一双双眼睛就像一把把利剑,想要把她的身体刺穿。青萱非常不喜欢这样。
“伯斯德,伊克·伯斯德。”一个高高瘦瘦的干瘪男人向青萱伸出了手。青萱也回握了他的手。随后,又有很多贵族纷纷向她示好。
贵族间日常的虚伪寒暄后,一首古典音乐响起——舞会开始了。
不知为什么,这次舞会似乎是由青萱为中心展开的。不断有人邀请她跳舞,青萱也只能接受。但来邀请的人实在太多了,青萱真的有些体力不支了。
“我能有幸与你共舞吗?美丽的小姐?”一只手伸向了刚跳完一支舞的青萱。青萱也没多想,机械地把右手递了过去,任由对面的这个人摆布。
他把手放在青萱的腰间,动作十分轻柔,舞步也比之前的那些人慢,后来,他们索性不跟音乐的节拍了,按着自己的节奏,缓慢地把舞跳完。
舞罢,青萱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刚刚与自己共舞的,竟然是西里斯!
“西里斯!”青萱不禁惊呼,声音有点大,引得旁边的人纷纷往这边看——不过万幸布莱克夫人并没有听见。
“你应该感谢我!”西里斯用他那独特的、带着些懒惰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对他眼前这个女孩骄傲地说。
“为什么?”青萱一头雾水。
“我救了你!要不然你还要跟那些烦人的贵族跳舞。啊,难道你喜欢跟他们跳舞?!”西里斯故意装作很惊讶,并用一种欠揍的口气对青萱说。
“你!我当然不想跟他们跳舞!”青萱此时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白兔。
“那还不谢谢我?”西里斯扬了扬眉。
“行行行,我谢谢你。”青萱没好气地回答。
“喝一杯吗?”西里斯笑吟吟地看着青萱。
“好,我去拿饮料。”
青萱去宴会厅的另一侧拿了两杯葡萄汁,在回去的路上,她经过一扇门,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你真的想好了吗?沃尔布加?”这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当然,黑魔王那边,可是很着急。”布莱克夫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也不必说什么了。”那个陌生女人说。
青萱听到了“黑魔王”这个词,认为自己肯定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匆匆离去了。
这件事,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