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前,鲁哲圣早早等候众人的归来。
追风刀客一队最先返回,有他的带领全对无一人伤亡,只带有一些轻伤。
其他队伍也陆续返回,但都没有一队像追风刀客这样无人阵亡的,甚至有一队只剩一人。
而白南川一队是最后返回的。
追风刀客看向这个实力稍逊自己一筹的人所带领的队伍返回,却发现五人小队已然少了一个。
他一眼扫过,赫然发现少的那个人竟是接下自己一刀的牧十一!
牧十一死了?
追风刀客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个恐怖的家伙竟然死了?
白南川等人情绪低落,当然,还有其他队伍,他们同样失去了一名或两名的队友。
在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同生共死的他们早已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可这份友谊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昨天还畅谈着将来在玉涔山的作为,今天却阴阳相隔了,何其悲哉。
鲁哲圣看着因为同伴死亡而感到情绪低落的众人,沉声道:“回去吧,做好十天后第三次试炼的准备。”
他没有安慰他们,因为这样的场面他见过太多,他们必须坚强起来,将来才能扛起玉涔山的大旗,对抗圣穹殿的贼人。
众人散去,苏梦秋还是呆呆地站着。
白南川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他同样难受,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合格的队友,更是一个强劲的同伴。
……
轰隆隆!
天很暗。
雨天,不定都是忧愁,细雨绵绵的天,可以淋着雨,为浊伤的心情降降温。
苏梦秋坐在院落前的石阶上,一手拿着一个黄色酒葫,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截青色布袍的衣角。
她拧开盖子,将葫芦中所剩无几的酒水一饮而尽。
她从来不喝酒,可是今天她喝了。
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流下的,还有她悲伤有冰冷的泪。
她脑海中倒映着那个消瘦的身影,那张消瘦的脸庞上经常挂着一张不近人情的神情,还有那一双历经无数磨难仍然清明的眼神。
“他每次说话都是不要自找麻烦,可自己遇到危险之时,每次都会冲上来保护自己……”
苏梦秋美眸擒着泪珠,看着眼前磅礴的雨势。
要是自己够强,就不用他保护了,要是自己够强,他岂非会为了救自己而遇险?
这一刻,她握着衣角的小手握的更紧了,同时,心也更加的坚定了。
……
山门前,看守山门的弟子透过层层雨幕,看见一个身影淋着雨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很慢,慢的像一只蜗牛。
一脚踏进山门,看守弟子才看清来人。
这人头戴斗笠,身上披着一件蓑衣,整个人就缩在蓑衣里。
“何人?”
看守弟子提高警惕。
这人从蓑衣里伸出干瘦的手,抬了抬斗笠,让看守弟子看见那斗笠之下的,是一张鬼面具。
“原来是牧孤云啊。”
看守弟子认出这张面具,在看到这身打扮,赫然认出这是牧孤云,于是放松警惕。
牧孤云虽然成名不久,但他们还是认识的,毕竟,在锻气境就能够觉醒真魂之力的人并不多。
“你怎么回事?”
看守弟子见牧孤云浑身上下散发着紊乱的气息,问道。
“执行任务,出了点意外。”
牧孤云低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看守弟子点点头,便放牧孤云进去。
随着牧孤云的远去,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回到自己的屋子,牧孤云关上门,解下蓑衣,摘下斗笠,整个人瘫软的趴在床上。
“牧十一已死……”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凉,苦笑道:“只有牧孤云了。”
“过往的种种,都随牧十一的死而去,我现在只是牧孤云。”
他这十七年来,拥有三个名字,一为“夏”,八岁前生活在牧族时候都名字,当然,这个名字在他被逐出牧族时已经死了。
在他八岁至十岁这两年间,他没有名字,只是一个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人屠,直到十一岁,他完成了一个黑荒当中至高的一个成就,众人给他起的一个外号,以年龄为名,唤“十一”。
直到十六岁,从黑荒当中解脱,残渊真人又起了一个新名字,“孤云”。
化作孤云,漂泊四方,寻找解脱之法。
只不过,牧十一尚未死去,牧孤云何来新生?
所以,“牧十一”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直到他被灵宫妖兽吞噬,所有认识牧十一的人都以为牧十一真的死了。
以此,现在牧孤云只能是牧孤云了。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物。
造宫石。
造宫石的玄妙光芒充斥着这个不大的房间内。
牧孤云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的造宫石,呼吸也是变得厚重起来。
造宫石有五颗,出了玄玉台上的四颗,还有一颗是从大乌贼的脑部剖出来的。
他看着这五颗造宫石,有立即收入储物袋中。
“如此重宝,势必会引人注目。”
牧孤云沉下心,他明没有将这五颗造宫石据为己有,到不是牧孤云不感兴趣,而是参与夺取玄玉台的任务并不全是他自己的功劳。
这些造宫石都有其他人的份,即便有人摸鱼,可他们毕竟是一个队的。
他得借他人之手将剩余四颗造宫石分出送给四人。
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轰!
天上雷光闪烁,好似有雷兽咆哮。
“接下来,只能专攻真魂符箓之法了。”
牧孤云看着一身的伤口,喃喃道:“杀人技看来是不合适再使用了,天罡吐纳术一般人也看不出来,现在唯有认真专攻符箓之法,才能增强战力。”
忽然,他想起一个问题。
牧十一死了,那他怎么参加第三次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