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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

她眼中海的尽头(佣园)

经过几日的实习,艾玛不仅已经正式成为了猫咪咖啡厅里的成员,如此她还与咖啡厅里的其他成员打成一片。

为了庆祝新成员的加入,大家全票通过了要去KTV玩一趟的决定。

…………

KTV的大厅里灯光绚丽多彩,这里唯一照明的东西只有一颗巨型的玻璃球,那颗玻璃球正挂在舞台的顶上旋转着,把自身五颜六色的光彩散落到大厅的各个位置。舞台上一位打碟选手正带着耳机,双手不断滑动着身前放在CD机里的碟子,貌似已经与音乐融于一体。

不仅如此,舞台下有许多形形色色的男女跟着台上打碟人的节奏疯狂舞动着,他们比起说是放松,不如说是发泄。

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晚上夜境的宁静与酒吧环境的吵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艾玛一进门,看见到这种大场面,她哪里见过,她小心翼翼地从繁杂人群的后面穿过,来到了后面的包间堆,走廊上安安静静的,仿佛一个人也没有,这只能说明这家酒吧的防音效果很好,她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玛尔塔给她发的包间号,704号。

艾玛推开了704号的包间门,大家一看见主角来了都特别的热情,兴奋。

“小艾玛来了!快来快来!”玛尔塔坐在沙发上,边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置,边激动地对艾玛喊道:

艾米丽看到这一幕只是边笑边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特雷西同艾米丽一样看到了这一幕,她忍着笑打趣地说道:“玛尔塔小姐,人家刚来可别把人给吓回去啦。”

“小特,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热情似火,罢了。”玛尔塔笑嘻嘻地对特雷西说道:

“噗,确实是火。”特雷西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喝了口果汁,带着笑意对玛尔塔说道:

在两人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艾玛已经静悄悄地走到了玛尔塔身边坐了下来,突然她低头看见了玛尔塔脚边有一个复古的怀表,疑惑地对正在与特雷西聊天的玛尔塔问道:

“玛尔塔,你脚边?”

玛尔塔闻言,低头看了下去,确实有个复古的怀表,她弯下身捡了起来,放在手掌吹了吹,盯着怀表看的玛尔塔眼神逐渐柔和下来,她与艾玛道了谢,然后摁了一下怀表,只见怀表打开来,里面展示时间的方式是已经上了年代那种。

不知为什么包间里的大家一看到玛尔塔拿起怀表时,都统一的安静了下来,玛尔塔貌似陷入了什么回忆。

那应该是一段难忘的回忆吧,回忆吗?

艾玛想着,自己好像也被感染了。

过了许久,玛尔塔把手中的怀表收了起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大家,疑惑地问道:“大家怎么了?干嘛这么阴沉呢?小特来,我们去唱歌。”说着,玛尔塔拉起了特雷西的手,站了起来,走到屏幕那里点歌。

艾玛的思绪也随着玛尔塔一起回笼,她凑到艾米丽的身旁,轻轻拉了拉她衣角,小声地问道“那个,玛尔塔?”

艾玛她并不是八卦,只是回忆这种东西……她从小就渴望寻找到自己丢失的回忆,可一直没有头绪,久而久之她总会对拥有深刻回忆的人好奇。

艾米丽怔了一下,看着艾玛纯净的眼眸,她叹了口气,然后压低了音量,对艾玛回答道:“那个怀表,上有她与她丈夫的合照……”

“怀表也是她丈夫送给她的。”

突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艾米丽的话,是之前一直在角落里都很安静的薇拉.奈尔,她手中正端着一杯咖啡。

薇拉的坐姿与神态,语言,都透露着她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人,艾米丽被她突然地开口打断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薇拉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再次开口道:

“她原本是位空军,她与她的爱人是在军队里相识,相爱。很可惜,这种职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的丈夫埋葬在了三年前寒风刺骨的冬天,那段时间,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与世隔绝,等她振作起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辞去了空军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大家当时一致认为是丧夫的原因,可真的是因为这个吗?貌似答案只有她自己清楚。”

薇拉说完,就拿起了咖啡再次喝了一口,边喝边看向站在台子上与特雷西唱歌的玛尔塔,然后她继续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把自己隐蔽起来,不再开口道。

艾玛一脸震惊,艾米丽却笑着对薇拉说道:“果然,她的事情就没有你不懂的。”

艾米丽转身面对着艾玛说道:“薇拉她是与玛尔塔的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要说咖啡厅谁最了解玛尔塔,那必定是薇拉了。”

“噢,这样啊……”艾玛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悲惨的回忆,失去重要的人,和他很像呢。

艾玛脑中突然闪过某人的身影,她一怔,马上甩了甩自己的脑子,内心对自己骂道,你没问题吧,对那种家伙产生怜悯之心,他蹭吃蹭喝还蹭猫。

艾米丽敏锐地感觉到艾玛的心情低落,对着她安慰道:“没事的,这是三年前的事情,玛尔塔也对我们说了没事。”可聪明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真的可以这么轻易地说没事吗?艾米丽当然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口头语的安慰语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一位穿戴整齐的服务生端来了五杯的百利甜,恭敬地说道“您们的百利甜,祝您们饮用愉快。”说完,就离开了。

玛尔塔看到了酒,马上两眼放光,可一听到是百利甜,就焉了下去,然后不满地喃喃道:“什么嘛,居然是百利甜。”

原本安静的薇拉有些生气地直接开口对玛尔塔怼道:“有酒就不错了,你抱怨什么,更何况还有一位新人,你非要把人家灌醉是吗?”

听到训话,玛尔塔像只被淋雨的小狗,可怜巴巴小声地回应道:“我又没说非要……”

艾米丽看到两人又要开始,马上转移话题对大家说道:“哈哈,百利甜是我和薇拉精挑细选出来的,艾玛你尝尝吗?度数不会很高的。”

艾玛满脸新奇地打量着桌面上颜色与咖啡相似的百利甜,她从来没有和喝过,连酒的知识她也是略有耳闻,什么朗姆酒,白兰地……她都一窍不通。

要不要试试?看起来和咖啡没什么两样,喝几口好了。

艾玛内心想着,便回答艾米丽道:“可以啊”

…………

五个人围在一起,手中各自拿着一杯百利甜,正准备一起碰杯。

“欢迎艾玛正式加入咖啡厅!”只听玛尔塔说完,大家的杯都碰到了一起,杯中酒随着碰撞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在灯光下照耀显得有许些反光,这也正式热烈欢迎了新人的加入。

艾玛拿着百利甜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口,一股淡淡的焦糖香甜在嘴里扩散开来,还伴着奶油的甜而不腻,这甚得她的喜欢,她再次喝了一口,不像第一次那么磨叽。

等艾玛喝完一杯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她低头看着空荡荡的玻璃酒杯,脑袋有些热,这一刻她脑内很空,很迷茫,她在思考她到底是谁?要干什么?寻找一直没有线索的回忆吗?她不知道。

艾玛她有些晕脸烫烫的,在旁边久经沙场的艾米丽瞬间就察觉到了艾玛的不对劲,马上捧起了低着头的艾玛脸,她边仔细端详着艾玛边问道:“艾玛,你在哪?”

“我在?福利院……”艾玛呆板的缓缓回答道:

“完了,醉了哇!”艾米丽放下了捧着艾玛的手,扶了一下额头,皱着眉有些苦恼地说道:

“就不该给她碰酒。”艾米丽现在万分地后悔。

旁边的三个人看到艾米丽询问艾玛的时候都安静了下来,现在等艾米丽诊断出结果,三个人脸上不约而同的与艾米丽一样皱起了眉。

“你们知道艾玛的家在哪吗?”玛尔塔盯着有些迷茫看着她们的艾玛,问道:

果不其然,没一个人知道艾玛住哪。

艾米丽无奈地说道:“之前我问过她住哪,可她并没有告诉我,我认为她喜欢清净,或者和我还不熟,我索性没有再问了。”

特雷西沉思了一会,然后提出意见道:“要不要试试打电话给艾玛手机里的联系人。”

旁边的薇拉附和地点了点头,表示她赞同这个方法,毕竟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玛尔塔边从艾玛口袋拿出手机边懊悔地说道:“呜呜,没想到小艾玛这么易醉,下次绝对不会让她碰酒了。”

用艾玛的指纹解开手机密码后,玛尔塔点开了通讯录,惊奇地发现,艾玛的联系人寥寥无几,除了她们几个人的,其他的联系人无非是快递公司,外卖公司的公用电话号。

终于玛尔塔在通讯录最下方翻到了一个联系人,只不过艾玛上次和这个人电话联系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并且只打过那一通电话,之后再无电话联系,艾玛给他的备注是“无关紧要的人”。

这到底是艾玛什么人,虽然说是唯一的联系人,但联系次数仅仅一次啊,而且这个备注……

玛尔塔内心非常疑惑地拨通了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号码。

…………

一栋废弃的大楼里,阴暗的角落里,奈布刚处理完某个在逃qj犯,现在正不紧不慢地拿纸巾擦拭自己鞋上和身上的血迹,那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月亮,皎洁的月光透过大楼的玻璃,照到奈布的侧脸,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奈布拿出手机给某人打过去了电话,等对方接的时候,他冷冷地开口说道:

“我解决了。”

“卧*,奈布你速度快啊,但我也解决啦。”对方笑嘻嘻地说道:

“对了,上头刚说了要断头,可以加钱噢。”对方再次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说完,奈布就挂断了电话,没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

对方看到奈布挂断了电话,内心不满地抱怨道,好家伙,真冷啊,你这样哪个女的敢要你。

奈布给那个冷冰冰地shi ti再断了个头后,戴上了卫衣的兜帽,准备离开毫无生机的废弃大楼。

“叮铃铃!”电话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大楼里响起来,清晰的铃声在奈布的耳边回荡起来。

奈布的手机又响了,不过不是刚才那台响,是另一台,他的日常手机,他看了备注,内心非常的疑惑,她给我打电话?

奈布突然开始思考起来,没在家,没翻阳台,更没拿猫。确定完这几点后,他才接起了电话。

“喂?”

不是她的声音。

奈布有些不愉悦地回道:“您好。”

对方像是找到救星似的,感动地说道:“您好!您终于接电话了,请问您是艾玛的朋友吗?”

“不……”

奈布下意识脱口而出要说,不熟。可他听到电话那头艾玛的声音。

“嘿嘿,艾米丽香香的,软软的~”

“……”

这时,玛尔塔又问道:“不好意思,您说什么,刚才没听清。”

奈布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是,怎么了?”

玛尔塔高兴地说道:“是这样的,艾玛在****酒吧喝醉了,您能带她回家吗?或者您知道她家在哪吗?”

“她没和你们说在哪吗?”奈布疑惑地反问道:

“不好意思没有呢”玛尔塔失落地回答道:

奈布再次沉默了起来,内心思考着。

你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吗?还是你想隐蔽?

“喂,您还在吗?”等不到对方开口的玛尔塔有些着急了,毕竟这是送艾玛回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艾玛小姐,上次花店的人情,这次全当还你。

“我是她男朋友,几号包间?”奈布内心边想着边问道:

玛尔塔一听到对方的身份,内心虽然非常惊讶,但嘴上只是说了门号:“704号!”

奈布拿到详细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说是艾玛男朋友的时候他并没有乘机占她便宜,毕竟这样的身份才方便把人送回家。他没时间磨叽,现在他要快一点,毕竟这一身狼藉,可见不得外人。

…………

“好了,解决了!”玛尔塔边兴奋地说边把艾玛的手机放回她兜里,然后兴奋地凑到其他三人面前,八卦地说道:“你们,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

其他三人:“?”

“是小艾玛的男朋友!玛尔塔向她们公布了答案。

特雷西也来了兴趣,有些兴奋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玛尔塔点了点头,说道:“骗你干啥,千真万确!”

薇拉见事情解决了,继续端起她刚才没喝完的百利甜,对玛尔塔吐槽道:“幼稚,多大的人还这么八卦。”

玛尔塔对薇拉地话充耳不闻,因为现在她正兴致勃勃地和特雷西猜测艾玛的男朋友呢。

艾米丽内心也松了口气,对待这一幕她笑而不语。

…………

等奈布推开了704包间的门后,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一眼就望到了,正扑在艾米丽怀里蹭的艾玛。

他阴着脸走了过去,把手放在了艾玛两只手臂下面,一下子就把她从艾米丽地怀里拖了出来。

玛尔塔小声对旁边的特雷西说道:“咦惹,看起来风流倜傥,可行为好粗暴,你说他是强迫艾玛的我都信。”

特雷西也低着声音回答道:“是啊是啊。”

奈布:“……”

艾米丽笑着对奈布提醒地说道:“下次别同意你爱人来酒吧这种地方了。”

奈布点了点头,正准备把艾玛抱起来,艾米丽突然伸手拉住了晕糊糊的艾玛,不让她动。

艾米丽以前是一位医生,她的旧职业让她敏锐地闻到了奈布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下意识就拉上了艾玛。

在包间里,大灯强烈的光芒照在了包间里的各个角落,也照在了她们脸上,艾米丽和奈布一人拉着艾玛一只手臂,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对视着,眼神里多多少少带着点防备,空气里瞬间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要点燃。

玛尔塔和薇拉一看到艾米丽的警惕,两人瞬间明白,薇拉表面上端着百利甜喝着,实际余光一直在扫视着奈布,玛尔塔收起了笑脸,表情严肃地盯着奈布,只留下特雷西在原地懵圈。

这时,当事人艾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奈布,然后整个人就往奈布那边倒,边倒边用软绵绵地语气断断续续说道:“奈……奈布……先……先生。”奈布看见她往自己这边倒下直接把她往自己怀里抱。

这场沉寂的对峙,被艾玛的这一套行为打破了,艾米丽松开了拉着艾玛的手,并且对奈布表示歉意地说道:“先生,抱歉。”

薇拉终于喝了口百利甜,玛尔塔再次转过身与特雷西闲聊起来。

奈布淡淡地说道:“没事。”说完就把艾玛打横抱起,离开了包间。

奈布抱着艾玛离去后,玛尔塔转头看向了艾米丽,低着嗓音对她问道:“有问题?”

艾米丽眯了一下眼,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我的错觉。”

回去的路上,奈布低头看了眼怀中的艾玛,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可真会找麻烦,下次我不会再出手了。”

艾玛听到奈布说话了,可她没听清,她的记忆再一次混乱,她又看到了让她畏惧的实验台与带着塑料手套的白大褂人。

可她仿佛又看到了那颗柏树与树下的男孩,这次那个男孩正张开手臂笑着说道:“我找到你了。”

梦中的艾玛看到这一幕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角冒出,她也张了开双臂,向那个男孩跑去,紧紧抱住了他,哽咽地不断骂着他埋怨他道:

“呜呜呜…笨蛋!笨蛋!呜呜…怎么这么晚才找到我,呜呜…我一个人好害怕,呜呜…地下室好黑呜呜……好冷。”

男孩温柔地对她安慰说道:“嗯,嗯,是我的错,我现在来了。”

艾玛觉得这不是她,她才不会哭得这么脆弱,可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所以,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我好像失去了某个重要的家伙,是吗?

艾玛在内心深处想着,直到自己想到疲惫睡了过去。

其实艾玛不懂自己再次陷入回忆的时候,在现实中自己的非常不老实,当奈布说完,她是个麻烦的时候。

艾玛直接伸手抱着了奈布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埋到了他的颈肩,如同上次一样,奈布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分明想着把她拉开,可现实中怎么也做不到。

奈布突然一怔,艾玛不仅全身颤抖还哭了,温热的湿感在他的颈部扩散开来,他的卫衣肩膀沾染上了她的泪水。

艾玛闭紧着双眼,眼睫毛上的泪珠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不断颤抖着身子小声低泣着,口中不断哽咽说着什么。

奈布感受到怀中人颤抖得厉害,把艾玛抱的更紧了,让她有点安全感,少女柔软的身体与他强硬的身材接触,让奈布明显感到了差距与鲜明对比。

奈布的耳根子悄悄的红了起来,这不仅是隔着衣服的身体紧密接触,他能还感觉到脖颈有个软软的东西不断在蹭着他,他不用看都知道这是艾玛红润的嘴唇。

奈布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他现在觉得艾玛特别烫手,应该是自己的心理反应,他要快点回去,想着奈布开始加快脚步走了起来,他希望微凉的晚风可以冲散体内的燥热。

他抱紧她,背着清辉遍地的月光,走向了夜空的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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