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元绫都是自己走在前方,好似她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一样,敬萸虽然是和她同行的,但却也相隔约有两尺之远。
过了不久,她们就到了云乐寢居的那面墙外,元绫皱起眉头无语的拍了一下放在墙边的梯子,转身向敬萸说着:“你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呀?”
敬萸像小媳妇一样的走了过去,满脸疑惑的询问:“你是怎么知道是这里的?”
“你身上沾染的味道。”元绫再次由上而下的打量着敬萸的衣服,单手握紧肩上药箱的背带,便沿着墙边往前走了。
敬萸抬起手臂闻着自己的衣服味道,百思不得其解的自言自语着:“有什么味道吗?”
元绫走到云府的侧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后,就一掌将门大力的推开“磅啷”的一声,吓傻了正在树下躲着公主的云蔚然。
“你谁啊?”云蔚然扶着树干屈膝单跪在一旁,头稍微有点偏向右侧。
“……”元绫什么话也没说。
“喂!你去哪?我在跟你说话呢!”云蔚然双手张开阻挡了元绫的去路。
一个巴头毫无预警的就挥了下去,还没等到云蔚然的反应,元绫就移步至云蔚然身后将他双手向后拉,为了预防他往后倒,所以使出了右脚膝盖抵住了云蔚然的背部,让他痛的不停的“哎呀”大叫。
元绫最后放手绕到云蔚然的右侧,一手抵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渐渐使劲的往外拉,云蔚然的头被缓缓的移往左侧,并且哀嚎着:“疼啊!”
“真没出息。”元绫放手后云蔚然立刻往后退两到三步,下意意识的觉得她这个人很不一般,是个危险的存在。
这一幕连敬萸站在门口都看呆了,嘴巴开开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你这丑八怪是一只牛投胎来的啊?这么暴力!说好的知书达理、温柔婉约你一概不沾边,才问一句话而已,你就对我这样那样的,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了!”元绫习惯性的先打量说话者的打扮,稍微皱了皱眉“啧”的一声摇摇头,继续不搭理云蔚然的向前走着。
“欸!你这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喔!我好歹也是一个笨蛋的救世主,你怎么可以……”元绫完全听不下去,伸出了一只脚将云蔚然绊倒,让他不再胡言乱语。
“救世主?哼!自己落枕都不知道,还弄得一身药草味,再这样下去你就先买口棺材吧!”
刚好公主听到元绫的这句话,气愤的走了过来,用食指指着元绫的鼻子就是一頓臭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云哥哥为了学医已经累得不行了,你现在还在这里咒他死,什么意思啊!”
元绫懶得跟她继续斗嘴,不屑的瞄一眼公主后就往梅苑的方向走去,敬萸见状马上跟紧,经过公主时还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歉。
……
另一边云乐拿着汤药坐在床边喂着病人一口一口的喝,还不时的用手背摸着那微烫的额头。
“这分明是得了风寒的症状,怎么就严重到咳血了?”敬柔百思不得其解的在一旁看着医术,无奈的翻了一页又一页。
“或许是他之前受伤过?”云乐猜测着。
“正是如此。”元绫用同样的方式粗魯的开门,可是说话却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
“元绫?快来给姐姐亲亲、抱抱、举高高!”敬柔听见熟悉的声音后,立马放下手中的医术,飞扑了过去。
“师姐,快把这毒仙请走。”元绫嫌弃的推开敬柔。
“敬柔!”云乐温柔的喊了一声,敬柔才嘟着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回云乐身旁。
元绫面瘫的走到床边替病人把脉,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说:“他跟人打架了吧?”此话一出便惊呆了众人,就连敬萸也不例外。
“这脉象轻取的时候跳得很快,中取得时候不太明显,似乎迟钝而无力,到了沉取的时候,它又比较明显,实际上浮大中空、如按葱管,是芤脉的症状,想必他身体的某处正在大出血。”元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大把艾条,分別摆在六个不同的穴位。
“奇怪了!他若是出血又怎么会发烧?应该是失温吧!”敬柔在一旁扶着下巴思考着。
云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想必他在受伤前就已经染上风寒了。”
元绫走到桌前提笔就在纸上写了些字,而后将纸拿给敬柔并说道:“今天艾灸百劳、肺腧、结核、中府、中脘还有足三里六个穴位,明日就换另外这四个穴位。”转身后继续对敬萸说:“我开一副收敛止血的药给他吃,若这七天没再咳血就带他去杏林堂找我。”
语毕,元绫便在药箱抽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方子,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背上药箱准备离开。
“师妹!难得在城都相见,不如陪我喝两杯再走呀!”云乐这次又不知道打了什么算盘,笑容无比的灿烂。
“师姐的盛情我已知晓,恕我今日无法……”
“有冰糖葫芦呦!”云乐知道元绫的个性一定不会留下来,所以在她还没把话说完时,马上插嘴说着,最后还不忘了给她一个大大的拋媚眼。
很显然元绫一直严肃的脸,在听见“冰糖葫芦”时,稍微变得柔和了一点,明明心里很想要,却还是放不下矜持的说:“确、确实很久没见面了。”
云乐马上畅快的大笑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元绫和敬萸带到庭院的梅树下坐好,并吩咐敬柔去拿一些吃食跟五坛自制的上好酒酿。
殊不知!那些酒云乐早已做过一些手脚了,基本上一杯就会醉!或许在师妹醉得神魂顛倒时,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会双手奉上啦!她再看看那干瘪的荷包,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才能实在高招得响叮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