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一派轻松地走回梅苑,然而公主是太傅府中的常客,自然比这个刚回府的云二小姐更熟悉路径,所以她想去哪并不会有人阻拦,不过那偷偷摸摸的跟踪行为的确不太雅观,而且躲藏技术还不是一般的差劲。
“敬柔,你这只小黑猫是哪来的?”云乐从敬柔手中接过那只看似温顺的猫咪。
“枫梓呀?路上捡的呗,名字临时起的。”敬柔捡了一片地上的树叶逗弄着小猫。
“换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吧,免得别人说我养了个‘疯子’。”云乐偷偷摘下首饰上的珍珠,先吸引猫咪的注意力。悄悄将珠子丢去公主的方向,让猫咪跳离她的胸口。
既然公主形影不离地跟着她俩,要说没有原因也不太可能,就利用这只猫咪来当做接触的开端吧。
“就叫小馒头吧!”公主果然上钩了。
“见过公主。”云乐和敬柔装作刚看到公主一样地向她行礼。
“不用拘礼。”公主蹲下身轻柔地摸了摸猫咪的头。
“公主是有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吗?”云乐继续装傻。
“我......我听到那么一点点。”她用食指与拇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明明从出前厅就一直跟着,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吗?
“臣女如今已被禁足,照顾猫咪也有些不方便,不如就将它赠予公主吧。”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先保持一段距离较为妥当,免得再被冠上一条来源不明的罪,把自己搞得一身伤简直得不偿失。
“欸?等等!”公主一紧张就抓住了云乐的衣角,让人感到好像是她在欺负公主一样。
“公主如此成何体统,请您放手。”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的看不清表情,不过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她该不会这样就哭了吧?
正当云乐蹲了下来时,一股猛劲抓住了她的左手,因重心不稳而整个人狠狠跪到在地,另一只手也因为寻找支点而有了一点擦伤。
“只是想和你一起养小馒头啊!”幸好云乐心胸够大,要不然这公主涕泗横流的样子,恐怕鬼见了都要退让三尺。
“......”云乐膝盖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大力的撞击,没个十天半个月大概是好不了。
“谁说它叫小馒头了!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敬柔像炸了毛的小野猫,在一旁指着公主的鼻子大声呵斥。
“你又是哪里来的疯狗!竟然敢这样对待公主!”佩云跨出来挡在公主和云乐前面。
“想打架啊?我可不会输给你!”敬柔卷起袖子,一把抓住佩云的领口,作势要打了下去。
只不过为了一只猫而已,主人们都还没发话,各自的侍女竟然出手互殴,要是再传出去,这云家岂不是要和云乐永远断绝关系了。
“敬柔!”云乐勉强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扯烂自己的裙子当做缎带,往敬柔方向扔过去,那一端自动捆绑起敬柔的胳膊。
云乐拉紧自己的那一端,敬柔便往后退到云乐身后,整个动作十分熟练一气呵成。
“别打了。”云乐把另一只手挡在准备冲过来的佩云面前。
“是臣女管教下人无方,请公主责罚。”云乐见她们停手后,转身面向公主赔罪。
“对不起让你们受伤了。”公主突然看见云乐的膝盖处有一点血渍,本要伸手过去却被躲开了。
“公主无恙便好,臣女告退。”云乐面无表情地说。
敬柔与云乐相处久了,有时看云乐傻里傻气,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一样,但其实她比任何人还要明事理懂人心,就是因为那内心的善良才让她活的那么辛苦、那么孤单,现在的她又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不会有下次了,对不起。”敬柔在后方停了下来。
“既然这样,你就替我禁足吧。”云乐将手臂搭在敬柔的肩膀上,只为了让脚放松了点,顺道抬起脚来看看自己膝盖上的伤口。
“你这满身伤又想跑到哪里去?”敬柔阴沉沉地笑了一声,捏了捏云乐右手的伤口,表面上虽然故作镇定,但内心早已骂了千百回。
“你看这世界多美好,借我一点钱呗!”云乐对敬柔上摸摸下摸摸,正搜索着敬柔的钱袋放在何处。
“我们还是想一些实际的事情吧。”敬柔抓住了云乐的手腕,把来不及反抗的云乐给拽回梅苑。
......
刚换了一套轻便简约的新衣裳后,敬柔立马端上了各种外伤药膏,为了不让云乐到处乱跑,她还特意用了极凉的药膏,用力地涂抹在她伤口上。
“敬柔!你什么时候配制的这么多药啊?又不是多大的伤,用不着一罐罐的都往我身上抹吧!”坐在床缘的云乐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敬柔认真地包扎起来,都没看云乐一眼。
“你要给还真没人敢要呢!把我的月例大把大把的用在上等的药材上,简直是在伤口上贴金,我心都疼得出血了。”云乐心痛的摸着自己胸口,感觉只要咳嗽就会咳出一滩血一样,还时不时的瞄一眼敬柔看她的反应。
“我这不是抹还给你了吗?”帮云乐包扎完的敬柔站了起来,很满意的拍了拍手点了点头。
“你、你、你给我回来!至少把钱留下啊!”
云乐都快扭曲成一团了,敬柔竟然无动于衷,原本想偷几瓶出去高价卖出,没想到敬柔一下子就识破,熟练迅速地抽走云乐藏在袖子里的药瓶,默默看着敬柔的背影,表情就像哑巴吃黄连一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