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卧龙山庄上下越发的忙碌。乔宇一边忙着布置婚礼,一边加紧布防,调派帮众做好一切万全之举。
聂小凤为了避免与罗玄的碰面,一直躲在山庄里没有出门,每日在院中不是看医书,就是画画,偶尔也会弹弹琴。不知为何,一拿起画笔,她就情不自禁的在纸上画出那些年在哀牢山上的日子,每一张纸都有罗玄,婴儿时候的绛雪和玄霜画像都没有罗玄一人的多。
夜里雷电交加,聂小凤蜷缩在床脚,扯着被子捂着头,这些年,她还是很难克服这个恐惧,但是她隐藏的很好,没有让乔宇和绛雪知道自己的这个弱点。
雷声越来越大,她心里的恐惧慢慢放大,突然一阵笛声从窗外传来,是那个熟悉的旋律,是罗玄的笛声,聂小凤慢慢平静下来,赤着脚打开房门走进院子。
笛声还在继续,院中却空无一人,她站在雨里,大雨湿透了衣衫,眼泪和着雨落下,“罗玄,我知道是你,你出来!”
笛声停下,罗玄一身白衣,手中握着青玉笛子,雨水顺着衣摆滴落,站在聂小凤的不远处。
看到罗玄的刹那,聂小凤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了,飞奔到罗玄面前,双手环抱住罗玄的腰。
“小凤。”罗玄定定地站在那儿,任由聂小凤抱着自己。
聂小凤抱了一会儿罗玄,然后松开手,退了几步,“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再见面?”
“小凤。”罗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大风将窗户吹开,书案上摆放的那些画纸被吹出了窗外,聂小凤见漫天飞舞的画纸,在雨里发狂般的奔跑拾捡着。雨水打湿了画纸,她根本来不及捡回,看着手里的画纸逐渐模糊,她的心痛至极,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抽泣着。
罗玄看着那一张张画着自己画像的纸片落到自己的脚下,然后模糊成一团,化成墨水流走,心里也很痛。原来,这些年,小凤一如他一样,并未真正放下过。他走到聂小凤的身旁,蹲下身,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久久舍不得放开。
淋了一夜的雨,聂小凤病倒了,还诱发出了疹子。乔宇要去照顾,被罗玄以他要照顾绛雪的理由拒绝了,罗玄锁了小凤住的院子,不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那两个孩子,毕竟聂小凤得的病传染性极强。
罗玄将自己需要的所有治疗药物和生活器具写在纸上,让乔宇帮忙去置办,也吩咐陈天相去寻几味特殊的药引,并让他做好庄中的防疫工作。
聂小凤没有出过疹子,这个年纪出疹子确实是个要命的事情,罗玄也深知其中的危险,幸好他这些年尝百草试百药,早已是个百毒难侵的身子,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提前吃了预防的药。毕竟,这天下再没有其他人比他更适合亲自照顾和治疗聂小凤了。
但是聂小凤的疹子出的似乎有些奇怪,罗玄观察了一整天,越发觉得这疹子出的有些诡怪,有中毒的迹象,聂小凤应该是先中了毒而后淋雨才提前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