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师父，小凤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奇迹，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就是等着有那么一天，你会对小凤说，你可以接受她，抛开世俗的礼教，在哀牢山长相厮守。”聂小凤抬头看着夜空，又转头浅笑着看了看罗玄。

罗玄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的摇了摇头。

“师父，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喜欢过小凤？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你会不会改变主意？我要你说真话！”聂小凤盯着罗玄的眼睛。

罗玄转身冷漠依旧，吐出二个字：“不会。”

她追问：“为什么？”

他依旧没有转身，聂小凤与他同时说出这句，“有违道德，于理不容于理不合。”

罗玄转身看向她，聂小凤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师父，你果然是一点都没有变。小凤，二十年后你想问的那些话，我今日都帮你问了罗玄，你该死心了吧。抱歉，我无法帮你达成心中的执念。”

“聂小凤，你到底在装神弄鬼些什么？”罗玄被眼前之人弄得有些迷惑，揣测着这又是不是聂小凤的诡计，编出慕容晓的谎话来哄骗自己。

“罗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在想我聂小凤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杜撰慕容晓的谎话哄骗于你，”罗玄心中的一丝迟疑她都能看透，聂小凤又笑起，“罗玄，我是以慕容晓魂灵复生的聂小凤，无论我是否愿意，聂小凤的一切我都会背负。但是，无论过去的聂小凤是如何将你爱的死去活来，现在的聂小凤不会，我会彻底放下小凤心底的执念，真正放下你。”

“你是认真的吗？”罗玄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聂小凤，他认识的小凤明明是个固执的人。

“嗯，我说到做到。”聂小凤拿起酒壶倒满酒，缓缓喝下，“师父，你想知道，若真正的聂小凤还活着，二十年后她会如何吗？”

罗玄缓缓点点头，养育了小凤这么多年，他又如何能不知小凤的性子，又怎会不知她会做出什么。

聂小凤拔下发上的木簪，一头乌发如瀑布般落下，伤感的望着手中的簪子，回忆着，“她死了，死前众叛亲离，没有得到你的爱，两个女儿也要杀他。师父，你说，她的人生是不很悲惨，可这一切都是源于对你的爱而不得。”

“小凤的执念竟如此之深吗？”对于聂小凤刚刚所说，罗玄不会怀疑，固执任性的小凤是完全能走上这条路的。

“罗玄，为何当初你不能放下那个所谓的传统礼教束缚呢，什么狗屁的‘存天理灭人欲’，这些所谓的大道理根本就是有违道法自然！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坚持的这些混蛋道理，在很久后的某一天就没有人再去坚持了，甚至会被全部摒弃。”

“你说的再多，我与小凤之间也绝无可能。小凤，你喝多了。”罗玄心中虽有一丝动摇的火苗，但最后还是被他坚定的掐灭了。

“风萧萧兮，雨飘飘，君问前程归路兮，断肠人在天涯。”聂小凤拿起酒壶往嘴中灌酒，醉意袭来，她踉踉跄跄胡乱跳着舞，吟唱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哈哈…”

见她摇摇晃晃就要摔倒，罗玄一个健步冲上前接住了她，“小凤，你喝多了。”

“师父，不，不，罗玄，你叫错了，我不是聂小凤，我是慕容晓，哈哈。”聂小凤双手攀上罗玄的脖子环住，两人的脸贴的很近，呼出的气息里夹带着酒气的清香凛冽。聂小凤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罗玄的眼睛，踮起脚尖，双手捧着罗玄的脸，一个吻结结实实落在了他的唇上。

“师父，小凤果然最爱的人始终都是你一人。”聂小凤嘴中呢喃着，眼神逐渐迷离，身体缓缓下沉。罗玄抱住她，深情的看着怀中的人，竟也一时分不清她是小凤还是慕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