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慕容晓的记忆与聂小凤的记忆交织着,她感受着自己的痛楚,也感受着聂小凤的爱恨情仇,她睡的很不安稳,一整夜不停惊恐的梦呓着,眼泪早已将枕头湿透。
隔壁不远处房间中打坐的罗玄听到她屋中的动静,心里生起了怜惜,拿起玉笛,默默走到她的窗外,吹起了已许久不再吹奏的曲子。慕容晓在笛声中,竟慢慢安稳下来,不再梦呓哭泣,安静地睡下了。
第二日,温暖的阳光洒在慕容晓憔悴苍白的脸上,她用手遮了遮,而后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身体依旧疼痛和疲惫。她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呆呆地望着镜中的“小凤”,感受着这个身体的一切,又悲哀着那个世界的自己,泪水竟又不争气的滑落。
门被推开,一阵山风吹进屋中,慕容晓突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衫。
“小凤,你醒啦,你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吗,我去叫师父。”天相端着药碗走到她的面前,脸上尽是担忧与关心。
“你是天相?”慕容晓拭去脸上的泪水,望向对面的男子问道。
“嗯,是啊,小凤,你练功走火入魔了,师父好不容易才将你救回来。你这是怎么了,你昨天醒来后好像把我们都忘了。太好了,你又记起我来了。”天相又悲又喜。
“嗯,对不起,天相,我不应该忘记你,希望你原谅我。”那个世界的慕容晓已经死去,而今她以“小凤”复生,她要替小凤更要替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她坦然接受了聂小凤的一切,从现在起,这世间不再有慕容晓,只有聂小凤。
“小凤,你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我都不敢相信你还是不是你了?”天相觉得眼前的小凤变得好温柔,说话声音很温柔,不似过去那般凶厉了,这让他又惊又喜。
“天相,你说笑了,我就是我,还能会是谁呢。我饿了,有吃的吗?”小凤小声询问道。
“有,有,小凤,你等着啊,我这就去给你做。”天相放下药碗,“小凤,你记得把药喝了。”说完就快步奔向厨房。
冒冒失失间天相差点撞到罗玄,快速向罗玄请安后,又快步跑远,看着这个憨憨的冒失鬼徒弟,罗玄无奈的摇了摇头。
聂小凤在屋中寻到一方干净的棉帕,用水打湿,细细地清洗着脸庞,拿起梳子耐心地打理着已乱的缠绕一起的发丝。古人的头发太长了,她觉得有些麻烦,找来一把剪刀,将那一截缠绕难以解开的头发剪掉。
青丝落地,罗玄踏进屋内,看到她手拿剪刀,又看到地上的那团黑发,满眼的怒火,“你在做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为何要剪掉它!”
“这是我的头发,我想剪便剪,有何不妥吗?”看着罗玄那冷冰冰的脸,又莫名的承受着他的怒火,一向温柔的慕容晓,不,是现在的聂小凤,竟想都没想的说出了这句话,也许是因为小凤身体的原因,慕容晓觉得自己的脾气好像也受到了小凤刁钻古怪的脾气影响了。
“魔性难驯!”罗玄甩袖负手,气呼呼地离开了,独留下聂小凤在原地一脸懵。